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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啊!”
戴老爺子忍不住將手中的酒盅遠遠地扔出去,道:“滾,薛定貴,你給我滾!”
他這時候狀似瘋魔,丟了手中的酒盅不提,還接著朝牆上自己的影子拳打腳踢,口中還在大呼小叫著。傅陽怕他傷了自己,連忙從後面抱住了老爺子,可是老爺子飲了酒之後力大無窮,就像剛才一樣,傅陽竟然抱之不住,耳邊只聽著老爺子在恨恨地道:“滾,滾——”
牆上那個影子,彷彿依舊在陰惻惻地笑著。戴老爺子私心裡何嘗不曉得,這不是什麼薛定貴,這根本就是自己的心魔。私賣貢粉的念頭一早就有,只是去年年關那陣,戴老爺子被壓貨實在是壓怕了,萬不得已動了這個手段,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明明知道是飲鴆止渴,可是戴家眼下這個狀況,這架勢,戴老爺子根本就停不下來。
他問傅陽傅家的情況,也是出於“法不責眾”的考慮,萬一真的上頭查下來,私賣貢粉的又不止戴家一家。若真是要處罰戴家,那麼戴家的競爭對手也一併被罰了,那麼大家最多落得個同樣的下場。
“戴振昌啊戴振昌,你真是打得好算盤。”
戴老爺子一時又縱聲笑了出來,笑得氣噎嗓幹,臉漲得通紅,差點沒閉過氣去。
這時候,門“砰”地一聲被開啟,傅老實衝了進來,在戴老爺子背後猛拍幾下,戴老爺子突然便止住了笑,整個人直癱在椅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傅陽驚魂甫定,見自己所在的雅間大門敞開,門外隔壁一間,女子的說笑聲,勸酒聲,鶯聲燕語一聲聲地傳進來,中間夾雜著戴存柯粗豪的聲音,還有戴存棟細聲細氣地叫好聲。
傅老實搖搖頭,道:“他們叫了女娘進來陪酒,我就出來了。”
傅陽心中有些難受,他自己剛剛還將自己老爹給從房裡支了出去,結果傅老實怕是一個人在廊上等了好久,覺得戴老爺子這頭不對了,才趕緊衝進來的。傅陽拍拍自己的後腦,對傅老實說:“爹,實在對不住。”
傅老實溫言道:“曉得你有正事,不礙的。”
傅陽一下子便愧意更甚。傅老實卻上前看了看戴老爺子,說:“我看,最好請個大夫來給戴老爺子瞧一瞧。”
於是傅家父子兩個,一個留在當地看著戴老爺子,一個出門去請大夫。傅陽倒是曾經想過告知在隔壁花廳裡“花”天酒地的幾個,告知他們戴老爺子的事情。可是他敲門之時,房內傳出一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傅陽跺了跺腳,“唉”了一聲,自己出去請大夫。
過來的是周大夫,過來的時候,隔壁倒已經消停了,陪酒的女子都已經被遣散,戴存棟與戴存柯兩個,像是孝子賢孫似的,一左一右圍在戴老爺子身邊,一副生怕戴老爺子馬上就要百年的樣子。
周大夫給戴老爺子診了脈,又翻了翻眼皮看了,結果被戴存棟、戴存柯兩個身上的脂粉之氣給嗆了嗆,這才道:“這麼大年紀的人,忌過量飲酒,又忌大悲大喜,今日沒事,我開一兩副安神的方子,再吃上個兩三天,便無礙了。但是要照這個樣子再來一回,會對老爺子身子有大損害。”
在場幾個人都一一應了。傅陽隨著周大夫過去取藥,而傅老實則張羅著去僱了頂轎子,將戴老爺子送回家。
傅家兩人自去忙碌,反而留下戴存棟與戴存柯兩人,一時不知道該將剛剛那吃花酒的銀錢該怎麼辦。
戴存柯道:“存棟,你反正鋪子上都是走開銷的,不如就著你鋪子裡,隨便哪一間的賬上,走了吧!”
戴存棟道:“這怎麼行?鋪子又不會在酒樓裡招呼生意,不如你作坊那頭,時常請行商過來看看,吃個飯啥的——”
他見戴存柯露著不大願意的樣子,怒道:“你怕個啥,這是老爺子親自吩咐出來吃的酒,又有傅家父子兩個可以作證的。你走在賬上,還怕人問不成?”
戴存柯一聽,就笑道:“我這不是怕請那幾個女娘的拋費,看著太顯眼了麼?要不,存棟你也幫幫忙,隨便找兩間鋪子,給我走上一半?四成?”
戴存棟一聽,大致算了下,很是大方地道:“四成就四成,誰叫咱們哥兒倆感情好呢!”
此前還跟烏眼雞似的,處處針鋒相對的同宗兄弟兩個,因為一場花酒,便馬上感情好了起來。
傅老實那頭卻將戴老爺子送回了家,著戴家人送回臥房去休息了。傅陽這會兒趕到,將大德生堂抓的藥給遞上,說明了煎藥與服藥的諸多事宜,這才告辭去了。他此前被戴老爺子這麼一番發作,嚇得不輕。然而誰曾想,傅家父子兩個在回去的路上,傅陽又被傅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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