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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見後者正緊緊地盯著自己的面孔,看著自己的反應。
傅陽微微嘆了一口氣,往前踏上一步,壓低了聲音道:“黃五爺,小子有句話,不曉得當講不當講——”
黃以安一怔,沒想到傅陽會是這個反應,頓了頓,才輕輕地點了點頭,面上佯裝沒有任何反應,微微側身,彷彿就要與傅陽閒話告別一樣。
傅陽就輕輕地說:“黃五爺,不妨家中再看看,莫要多出來什麼東西才好——”,說著就順勢一躬到底,大聲說:“既是五爺事忙,日後小可再來拜訪也是一樣。”
黃以安掩住心中的驚訝,也拱了手,道:“好說好說!”兩人便像是普通路遇的熟人一般,各自道別。傅陽自沿著東關街往瓦匠營那邊去。
黃以安望著傅陽遠去的身影,對旁邊一人說:“這個年輕人,早先不覺得,眼下倒是覺得出息了。”
旁邊那人穿著一身灰佈道袍,原本在道旁弓著身子走路,是個極不起眼的尋常人物,此時聽了黃以安的話,倒是腳步一頓,身子挺了起來,長眉斜斜地掃入兩鬢,目光凜然,面上難掩英挺之氣,只是兩片薄薄的嘴唇,在嘴角彎了一個極不容易被察覺的弧度——
黃以安的隻字片語,聽完了之後,竟然能做這樣的判斷,而且在黃以安面前不卑不亢,分寸拿捏地極好,對外又絲毫不動聲色,這個年輕人,便真如黃五所言,出息了不少。
只是這變化只有一瞬,那灰衣人的脊背便又重新塌了下去,嘶聲道:“什麼——小哥,你說什麼?”
黃以安見了眼前灰衣人的變化,忍不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裡暗道,有必要這麼神神叨叨的麼?可是他深知眼前此人的脾性,一時也不敢輕易得罪了,只好咳嗽了兩聲,強忍著道:“老人家你走好——”作勢扶著那人走了兩步。
第二日,關於黃家的流言又愈演愈烈,但大多數只說有偷光顧黃家,但是不曾如何得手,因此黃家才加強了人手巡視,免得賊人再次上門。至於賊人上門是覬覦黃家何物,倒是眾說紛紜,說什麼奇珍異寶的都有,到最後,流言匯成兩股,一股說是賊人看中了黃家家中所藏的宋人字畫孤本,價值何止萬金,因此必竊之而後快。另一股則傳得更神,竟說是上回皇帝巡視的時候,曾經給黃家留下過一面免死金牌,但是眼下為了查詢鹽政之弊,上廣陵府巡視的欽差決心將這免死金牌先行收回來,再詳查黃家有沒有不法之事,因此派了高手侍衛潛入黃府,想將那面免死金牌搜出來。
這種說法其實頗站不住腳。若真有免死金牌這種東西在黃家手裡,皇帝賜的,由皇帝收回來便是,萬萬不可能尋了雞鳴狗盜之人來做這等勾當。只是那傳言傳得有板有眼,又說在朝中有多少多少人家與黃家作對云云。而黃家則做出一副加強戒備,免得重要物事再被偷了去的架勢,令這傳言顯得愈加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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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府中,黃韜手中奉著一份文書,向面前一位蟒袍玉帶的官員伏身拜倒下去,而廣陵府尹杜毓則坐在旁邊一張八仙椅上,神色肅穆地看著。
那位官員接過文書,仔細看過,長長吁出一口氣,道:“黃公高義,此舉一定能得聖心,屆時我會在皇上面前為黃公美言,廣陵府與黃公這裡,必得褒獎!”
聽了此言,連杜毓都不禁動容,激動地一扶椅背,立了起來。
而黃韜卻似乎絲毫不為所動,連連叩首下去,卻一言不發,過了片刻,額際便顯出青腫來。
那官員見了黃韜竟是這樣的反應,心中似有所悟,若有所思地“唔”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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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家香粉作坊這頭,戴老爺子巡視一圈,見三五日之內,作坊已經盡復舊觀,諸事井井有條,人人忙而不亂,心下不禁對傅陽又多信了幾分。傅陽笑嘻嘻地過來戴家這頭,請戴老爺子發個話,只說在一個月內,且將戴家作坊鋪子的上下事務都交予他暫管。
戴振昌心裡一動,他抬頭看看傅陽那張年輕而乾淨的面孔,那對清澈的雙眼,一時便有點吃不準傅陽的心思。可是一想到傅陽只以一月為期,又能翻出什麼樣的花樣來。更何況,戴振昌自己精力不濟,而戴存棟一時半會兒又接不上手,眼下傅陽既然肯管上一個月,只怕是眼下最好的解決方案。只是人家出力,又不給人家相應的權柄,作坊鋪子都會亂套——這點打理生意的道理,戴振昌還是明白的。
想到這裡,戴振昌點點頭,將作坊裡與鋪子裡幾位管事都叫了來,親口吩咐了在一月內,諸事都由傅陽暫管。
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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