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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我們還是留一些粗使的婆子,要是還有什麼,大德生堂的夥計也可以幫手。回頭給下人們打聲招呼,要她們都聽那傅姑娘吩咐便是。”紀家二爺道。
“二爺,你這是覺著,傅家那姑娘與我們小七……”黃氏有點吃驚。滿臉不願相信的樣子。她自己當然熟知紀小七的心思,然而她自己卻已經猶豫了很久很久。以往見到傅春兒的時候,總覺得這女娃娃不錯,但是一旦傅春兒離開,餘嬤嬤在自己耳邊說說。她便又覺得尋出傅春兒的千般不是出來。她自己糾結反覆了許久,沒想到丈夫卻已經一錘定音了?
“我著人暗中打聽傅家已經很久了。他家去年中了皇商,家聲也不錯。聽說那姑娘從小識文斷字,也很是識得禮數。既然小一輩們相投,不如就成全他們吧!”
黃氏見丈夫這樣就已經對紀燮的婚事點頭,吃驚之餘,忍不住道:“我們小七可是廣陵府的解元。娶一介商家女,不叫人笑掉大牙了?”
紀家二爺苦笑道:“咱們與兒子鬥了這麼多年,犟了這麼多年,這回更是回了廣陵城,病成這樣都不願意回家。你幾時覺得咱們小七真將自己當解元公了?商家女,嗯?”
黃氏登時便有點氣結。又有點臉紅。她出身黃家,本就是滿身銅臭的鹽商之家,何嘗又不是商家之女了。本來嫁過來之前,也曾經擔心過紀家杏林世家,家中清高一些。豈料嫁過來之後。紀家二爺為了安她的心,同樣直承自己是商家之子,兩人之間,本無差別。
紀家二爺見到老妻一時想起年少情事的嬌態,忍不住在她手上拍了拍。
一時紀家夫婦兩個議定了,到院中做了安排。餘嬤嬤一聽這差事竟然不是她的,一時便雙膝一軟,先是想向黃氏認錯,可是後來想想,自己又何錯之有。她見只是紀家二爺發話,心中便有了計較,打算等到黃氏一個人的時候,再慢慢使上水磨工夫。
餘嬤嬤對傅春兒的戒心,只怕並不比傅春兒對餘嬤嬤的來得少。黃氏是她一手奶大的。餘嬤嬤年紀愈大,便愈是擔心自己在黃氏身邊再也說不上話了,見了傅春兒這麼個伶俐的,自然不願意黃氏與她親近。再者如果傅春兒比黃氏在內宅的事情上更要來得精明,自己好些財路只怕就要斷了。
這麼想著,餘嬤嬤便覺得,還是跟著黃氏回到紀宅去比較好一些。只是她還惦著要向周大夫請教事情,腳步便往外頭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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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兒忙完了紀燮這邊的事情,心裡總算有了一點塵埃落定的感覺。她臨走之前安排了人在紀燮屋裡值夜,傅康這才終於不用繼續在大德生堂這裡夜夜守著了。
她回了瓦匠營這邊,楊氏一時聽說紀家老祖等人都來看過,心懷大慰,說:“這下小七爺的腿傷一定無虞了!”跟著便唸了幾聲佛。傅春兒心裡難過,但還是選擇了三緘其口,沒有將在大德生堂發生的事情告訴楊氏。
一時傅陽回來,微微拭了拭額上的汗,道:“這天氣怎麼這樣,還不曾到端午,就這麼熱了!”
傅春兒仰頭看看,道:“還好吧!”這時剛巧天上飄過來一朵浮雲,吹著一點點涼風。傅陽兀自在一旁嚷著熱,傅春兒瞪了哥哥一樣,覺得他有些心浮氣躁的樣子。傅陽便與妹妹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進了書房。傅陽往門外張了張,這才掩上了他書房的房門,坐下來對妹妹說:“戴家……戴家出奇的很。”
“戴家?”傅春兒奇道,戴家又出什麼事了呢?這不距離戴存棟納妾的事情才過了沒有多久麼?
“我聽說戴家打著貢粉的旗號,在往外偷偷摸摸地賣香粉呢!”傅陽面色沉重地說。
“啥?賣貢粉?是自家賣還是賣給行商?”傅春兒問。
“都賣!”傅陽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一時怔了半晌,才跟著說下去,“我遣夥計去看過。在鈔關和埂子街上兩間’戴鳳春’鋪子裡,夥計都直說是貢粉。另外我也打聽到至少有兩家行商進了戴家的粉,是高價以貢粉的名義進的。”
“怎麼會這樣?”傅春兒驚道,明目張膽地打著皇家貢粉的旗號,這罪名可大可小。萬一被官府曉得了……傅春兒不敢想下去。“戴老爺子怎麼會允許自家鋪子裡出這種事?”
傅陽補充道:“壞就壞在眼下不曉得這到底是不是戴老爺子的主意。若只是戴三叔的想法,便想個法子,告訴戴老爺子,已經銷出去的那點,想辦法補救,也就是了。但是,如果這根本就是戴老爺子的意思……”
傅春兒明白哥哥的意思,如果真是戴老爺子,吃了秤砣鐵了心,要以戴家的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