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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崇敬虎君。如今雖在城主任上,平日卻潛心修煉。”
小九:“你就不怕到了城中被他認出來?”
伯益搖了搖頭:“我瞭解此人,平生最不好管閒事。當年這一帶未受洪水侵襲,他就當沒看見天下的洪水一樣。若不是伯禹大人直接下令調派翟水部的人丁物資、安置別處遷徙來的災民至此,恐怕那場大洪水跟他都沒什麼關係呢。在翟陽城一帶,只要我們不主動惹事,他便不會理會。”
小九哭笑不得道:“這是什麼人啊?那大洪水都能視而不見,估計就算在路上認出你來,也裝作不認識!”
伯益:“他名叫無件。”
這時青牛突然道:“那邊有情況,哎呀,殺人了!”
原本這輛牛車離集鎮很遠,隨著青牛這一聲驚呼,也沒見它有什麼動作,好似就跨越了好幾裡的距離,牛車直接出現在集鎮外。竟然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異常,就算有人發現了這輛牛車,也會認為它是從鎮外剛剛過來的。
集鎮外的路口圍了一圈人,這裡是人們進出集鎮的來往之地,有一棵大樹。此刻樹蔭下有一條壯漢倒在血泊中,他是猝不及防間被人刺倒的,雙手在泥土上抓出了掙扎的痕跡,裸露的上身肌肉隆起,顯得十分彪悍,但此刻已無生機。
殺人者就站旁邊,是個看上去很瘦弱的後生,年紀頂多二十出頭。兇器還在手中,是一柄磨製得很鋒利的石刀,此刻上面沾著血跡。剛才那壯漢從集鎮中出來,就在這樹蔭下坐著乘涼,這後生從樹後無聲無息地繞過來,從背後伸手就是一刀,直接刺破了心臟。
青牛察覺到情況想阻止都來不及,因為離得畢竟有點遠,而且這後生動手太狠太乾脆了。他一直就在樹後面等著,彷彿早就知道那壯漢會來,殺意也收斂得非常好,只在動手的那一瞬間才爆發。眾人圍著這棵大樹,卻誰也不敢靠近。
這樣的大型集鎮當然也有負責管理的有司官員,長官稱為“寨守”,還有維持秩序的軍士。寨守大人被驚動了,帶著手下的五名軍士趕來。有軍士撥開圍觀的人群道:“快讓開,寨守大人到了,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後生的神情空洞,看著地上的屍體彷彿已經走神了,此刻才清醒過來,扔掉兇器舉起雙手道:“寨守大人,沒別的事,就是我殺人了,剛剛殺了當漢!”
牛車上的伯益看見這一幕,皺眉道:“這後生殺人怎會如此冷靜?連殺意都收斂得這麼好,這一刀是又狠又準!但觀其人並非身強力壯之輩,甚至還有殘疾在身。他不似大奸大惡之徒,卻又能做到如此冷血乾脆,當是在心中隱忍、蓄謀已久,此事定有內情。”
小九:“那我們就跟著看看、打聽一番。”
伯益:“如此兇案當然要由城主大人處置,我們就不必過問了吧?”
小九:“不是我們要管閒事,而是已經遇到了,這才是遊歷嘛。”
青牛此刻卻以神念道:“小九啊,其實我已經打聽出大概了。”
殺人的後生叫柴郎,這是鄉鄰們給他起的綽號,有嘲笑其瘦弱之意,但從小大家就這麼叫慣了,如今他也就叫這個名字了。那死在地上的壯漢叫當漢,說起來當漢應與柴郎有仇,甚至已積怨多年。
柴郎八歲時,當漢十歲,他們倆在為爭奪玩具扭打,結果柴郎摔斷了一條腿,留下了終身殘疾。像這種事情,一般很難鬧到官府去,往往私下裡賠償了事。可是當漢父母態度卻很蠻橫,認為小孩打鬧各有責任,拒絕賠償,柴郎的父母就告到了城主大人那裡。
城主大人也難斷啊,只是派一名署役調解,讓當漢父母賠償些許財貨了事。柴郎父母很不滿,認為對方賠得太少而自家孩子傷得太重,欲再尋城主申訴,城主大人卻還是讓他們兩家自行協商。
有時候某人說“我恨不得殺了誰誰誰”,可能只是一句氣話,但也有可能是內心中真實的想法,比如柴郎從小就恨不能殺了當漢。他的玩具被當漢搶走,還被當漢打了,摔斷了一條腿留下殘疾,從此遭受不少白眼與恥笑,這是內心中難以磨滅且越來越大的陰影。
可是柴郎也僅僅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他既無這個膽量也無這個機會,而且在潛意識中,更沒有殺人的理由。至於當漢長大後仍然脾氣蠻橫,更兼身強力壯,很多人都吃過他的虧,在鄉間幾乎無人敢惹,是當地有名的惡漢,壞事沒少做。
有一樁意外發生在不久前,當漢自稱在山中挖到了寶物,將一位過路的客商引到了山野無人之處,殺人奪其財貨,這一幕恰好被柴郎看見。
柴郎是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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