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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他不是我的朋友嘛!”
“不是你的朋友,來看你幹什麼?耶誕節還巴巴的送你回家?湘怡,你什麼事瞞得住我的?只可惜你哥哥為你白操了心!哼!”她拍著孩子,一面走開,一面嘮叨:“人家喜歡的是小白臉嘛,誰肯顧及你做哥哥的人的面子!”
湘怡目送嫂嫂的身子消失,重重的嘆了口氣,把房門拉上,重新坐在床沿上。剛剛坐定,李氏的聲音就又傳了過來:“那麼快的關門幹嘛?誰會吃掉你?擺小姐架子給誰看呢?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別人就是生來的老媽子命!”
湘怡跳下了床,慌忙把紙門拉開,走到外間屋裡,對敞著胸脯飽孩子吃奶的李氏笑著說:“對不起,嫂嫂,我不是有意的,紙門關著比較暖和些而已。今天我沒課,幫你去菜場買菜吧!”
“算了,算了,不敢勞動大小姐。”李氏說,斜睨著湘怡,又抿著嘴角笑。“難怪人家大學生要追呢,倒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嫂嫂!”湘怡皺著眉叫。
“好吧,湘怡,我問你,”李氏說:“上次你哥哥請到家裡來吃飯的張科長,你倒是中意呢?還是不中意?”
湘怡大吃一驚,倏的抬起頭來,什麼?張科長?那個早已禿了頂,眼睛像貓頭鷹一樣的男人?難道哥哥嫂嫂竟想把她介紹給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想得出來的?她瞪大了眼睛,望著李氏那張瘦瘦長長的臉,驚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湘怡?你別以為他年紀大,不過只是三十出頭而已,人長得老相一點,家裡只有個五歲的小男孩,給人做填房也沒什麼要緊,現在都不講究這些規矩,年紀大些有大些的好處……”
“嫂嫂!”湘怡懇求的喊:“談這些不太早了嗎?我還在讀書。”
“讀書?讀了書幹什麼?還不是管家帶孩子!人家是科長,又有點積蓄,你不會吃虧的,別貪著年輕的小白臉……”
“嫂嫂!”湘怡難堪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請不要談這些好不好?”
“哼!不要談!”李氏氣沖沖的說:“看不上別人是嗎?早就知道幫你操心是沒用的!大學生嘛!生來就比別人尊貴!”
站起身來,她把孩子往床上一放。提起了屋角的菜籃。湘怡怯生生的說:“我幫你去買吧!”
“不敢!謝謝大小姐!盆子裡還泡著被單呢!我可沒時間跟你耗著,還是我去買吧!你在家享小姐福!”
湘怡望著李氏走了出去,不禁又長長的嘆口氣。把小侄兒抱起來,放在小推車裡。她走進廚房,開始一聲不響的去洗那床大被單。李氏永遠是用這種態度和語氣來“分派”她工作。被單在盆子裡攪起了許許多多的肥皂泡泡,她凝視著那些肥皂泡,每個泡泡中都包著她的夢。她把頭垂了下來,眼睛裡蓄滿了淚。
“人,不知道為什麼而活著?”
她喃喃的自語。為了那些夢嗎?望著那一個個在破滅的肥皂泡,每個泡泡中出現了一張相同的臉,她咬住嘴唇,陷入深深的沉思裡。
難得的好晴天,太陽烘熱了每個人的身心。
紀遠揹著一個大背袋,和三個僱來的山地青年走在前面。
唐可欣、鄭湘怡隨後,杜嘉文、嘉齡兄妹再隨後,胡如葦走在最後面。三位女孩子都沒有背東西,杜嘉文和胡如葦則象徵性的背了兩個小背袋,裡面只有一床睡袋和自己的衣物。一行九個人,走成了一條直線,因為山路十分狹窄,不容兩個人並行。
離開了信賢村,沿著一條崎嶇的小徑,他們進入了山林之中。路雖然很陡峻,但並不難走。曲曲折折,上坡下坡的繞了半天,始終沒有碰到什麼大的困難和險阻。嘉齡愉快的仰頭看了看天,陽光閃耀得她睜不開眼睛。吐出一口長氣,她說:“哥哥就會嚇唬人,講得多麼危險和難走,也不過如此!”
紀遠從前面回過頭來,笑著說:“別講得太早,我們還沒有開始上山呢!”
“沒開始上山?”湘怡驚異的說:“那我們現在在那兒?”
“在平地。”紀遠說。“再走半小時,過了河才開始上山。”
“哦!”可欣哦了一聲,望著紀遠,後者只穿著件花格子的長袖襯衫,一條牛仔褲,腳下卻是雙笨重無比的爬山鞋。那又大又重的揹包馱在他的背上,和他那身裝束似乎調諧無比。
“我已經熱起來了,”她說,脫下了一件毛衣,搭在手臂上。
“是誰說要穿得多的?”
“沒叫你們穿得多,只叫你們帶得多。”紀遠說。“爬山的時候會熱,休息下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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