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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見四名宮女與瑩兒因功底不夠,神色極是疲憊,就決定在武昌休息兩天再上路追趕鏢局。
是晚,六人落宿在東湖客棧。
華燈初上的時候,太后見四名宮女強打精神地服伺著自己,心中大生憐意,逐命她們回房休息。
四名宮女聞言都是一怔!
綠珠仗著自己得寵,略有些不願意地道:“太后,就讓奴婢再給您捶一下肩吧!”
太后假作怒色地道:“好個奴才,是不是看著哀家出家了就不聽哀家的話了?”
綠珠臉上駭容一閃,稍偏頭看清太后的神色並不是真怒,逐放下提著的心,低聲道:“奴婢不敢!無任您出家與否,都是奴婢的主子!”
太后聞言,心神一震:自己已經出家了!那……俗家的一切當是……當是做空的了!不能……一念及此,臉色一正,莊嚴肅穆之色立時遍佈臉上,緩聲道:“哀……貧尼已經是出家之人了,昨日一切在貧尼眼中都是過眼煙雲。你們從今以後就直接稱呼貧尼的法名‘靜空’吧!”說到這裡,略一停頓,眼上飛快地閃過一絲因回憶而起的茫然之色……片刻才接著道:“你們四個也不必回宮了!哀……貧尼在專訊回宮的摺子裡,已經向皇上說明你們四個由貧……哀家做主解除宮鹿茸女身份,自皇上收到摺子後,你們就是自由之身!”
綠珠等四名宮女聞言,齊齊跪到太后膝前,哭訴道:“奴婢不願離開主子,望主子瞧在奴婢十多年來服伺主子的情份上,讓奴婢跟著主子……就是……做尼做僕也願意!”
太后心中也有些不忍,微起身,把她們一個個扶起來後道:“傻孩子!你們現在正值花信年華,還有大好的人生在等著你們去挖掘、去開拓,你們就不要陪我這個入土半截的老婆子混光陰……”說到這裡,想起她們自七歲選入皇宮,於今都有二十三、四了,十多年相處的光景……剎時如回放夢境般地在心田一幕幕地掠過……心中陡地一慈,眼掛淚花地哽聲道:“哀……貧尼昔日也……也……因不知……沒有想到蒼生平等,多有強求於你們而心安理得。於今,貧尼歸依佛門,如還象往日那般指使於你們,豈不是有違貧尼出家的初衷麼?你們是否想陷貧尼於不義之中?”
“奴婢不敢,但是……”四名宮女齊聲道。
“沒有但是!於今將絕俗緣,還望你們不要再多作強求,以免有損貧尼向佛之心。”靜空(太后)用極是平緩地說道。說完後,便自閉目喃頌起《金剛經》起來。
瑩兒見綠珠等四名姐姐無法用言語打動太后,讓她收起一心向佛,不理塵世之心,在暗暗著急之餘,突地想起了一件事,只要把它一說出來,太后一定不會……至少是現在不會這麼絕!無如對太后的敬畏之心太重,張了幾次口,欲插言相勸,終是作罷……
綠珠偷眼處,見瑩兒似是有話要說,卻最終沒有說出來,知她欲說之話一定是有諸多禁忌在內,心中一動―――禁忌?……那是什麼呢?……那是什麼呢?難道是……對!就是它!……一念及此,正欲說出口,抬頭見太后眼中的淚花,心中一軟,再也無法說出口來!只是把這話兒在心中彈唱不已:既然出家,說是不理塵世之事,怎麼還不遠千里地晝夜兼程趕到這裡?怎麼還有那麼多的牽掛?怎麼……太多、太多的怎麼了……
太后在頌經之餘,突覺氣氛有異。住口停唸經,微睜眼處,就見綠珠的神色極是古怪!……自己……自己好像沒有什麼不妥!……沒有什麼異狀!……剛才的言語……啊!是這樣!―――一念及此,老臉微微一紅。乾咳一聲後,略有異音地低聲道:“好個小鬼頭,這麼快就想到……想到……”說到這裡,語音一肅後接著道:“這次……這次追趕鏢局之事,是貧尼出家後唯一一樁心事。原想趕上他們,親口告訴鳳兒等人,說貧尼已經出家了,萬事全都不能指望貧尼在他們身邊呵護與出力!唉!天道使然,我們趕到這裡,鏢局卻已經上路了!”說到這裡,臉上頓時湧現出諸多肅索、黯然之色……良久才喃語道:“花非花,樹非樹,聚散無依且休住……罷了!明天……明天你們五個就啟程,全力追趕鏢局。趕上他們後,把貧尼出家之事告訴鳳兒等人,要他們勿以貧尼出家之事而分神……”
綠綺等三名宮女先還沒有想清綠珠與太后對答之中的話語裡的內涵,見太后如此一說,才明白其中的含義。有心插上一些言語,又怕壞了綠珠的勸慰步驟。於是齊齊地偏頭望向綠珠,希望她能再出奇兵,能挽太后遠離塵世的心意……
綠珠見太后絕了自己勸慰之因,心頭一苦,帶著些許哭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