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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阿姐。
寢室小五過生日,垂涎美色,除了寢室的人,還順道請了雲在。美其名,你弟弟就是我弟弟,當然如果你願意讓他當我男人我也不介意。
四五月的天,大家圍在一起吃蛋糕,小五是壽星,囂張得不行,灌了大家很多酒,白的啤的,連阿衡這樣好酒量的,都有些頭暈眼花。
雲在身體不好,忌喝酒,該他喝的,阿衡一律含笑擋完。
小五喝醉了,痴痴摸著阿衡的臉,撅嘴,這樣的姐姐上哪找,我也想要。
雲在彎彎眼,我情願你是我姐。
小五眼睛亮晶晶的,瞅瞅孩子,嘴多甜,多會說話,好,再喝一杯!
又遞過滿滿一杯白酒。
雲在依舊笑,阿衡無奈,抽搐,接過酒,低頭喝完。
最後,散場,208寢室的人基本都醉了,小五醉得最厲害,站不穩了,卻抱著阿衡,直親孩子臉頰,說我們阿衡,一定要幸福來著。
阿衡笑,臉紅撲撲的,點頭嗯。
小五指著她,晚上不許偷哭,知道不。
阿衡笑,臉依舊紅撲撲的,我什麼時候偷哭了。
小五撇嘴,每天床都在顫,枕頭都溼了,以為我們是傻子啊。
無影清醒了一些,拽著小五,胡說什麼呢。
然後,對雲在說,你陪你姐逛會兒,散散酒,我們先帶小五回去睡覺。
雲在點頭,阿衡喝得不少,醉了還是不太愛說話的樣子,只咧著小嘴笑呵呵地向大家揮手。
他伸指,牽她的手,她沒有拒絕,指著霓虹燈,說在在在在,咱們小時候哪有這麼好看的東西哇^_^
他笑著說是啊是啊,溫柔秀雅,滑落,伸指,十指相扣。
與她。
阿衡低頭,看到兩人的手,呵呵用另一隻手捏雲在的臉頰,再讓你牽最後一次,雲在,你長大了,不能再像個小孩子了,知道嗎你。
他點頭,嗯嗯,我知道。
我知道你小時候沒有偷吃白糖糕,我知道你寫大字時沒有偷懶,我知道你沒有打碎阿爸的硯臺,我知道你沒有偷偷羨慕我碗裡的五花肉,我知道你早就長大了,我都知道。
他說,雲衡,我知道的,你又還記得多少呢。
阿衡呵呵笑,我記得,我們在在可厲害了,把提親的隔壁李阿哥,用藥罐給砸走了。
雲在笑,你記錯了,不是藥罐,是藥爐。
阿衡仰著小臉,望天,胡說,我明明記得是藥罐。
雲在嘆氣,你確實記錯了。因為那個藥爐是你平時給我熬藥用的。
阿衡摸鼻子,我說怎麼不對勁,藥罐這麼脆,怎麼當時沒砸碎,原來是記錯了。
雲在笑了笑,握緊她的手,卻沒有說話。
他記得清楚地,何止這一件。
鄰居惡意的風言風語,父母無意的說漏嘴,他早就清楚,所謂阿衡,從不是他的親姐姐。
自己活不長,十三歲的時候已經像個耄耋老者,每一天只有兩三個小時的光景醒來,其餘大半,都在她懷中沉睡。
即使少年時,有什麼懵懂的心思,也都被病痛耗得消失殆盡。
有人上門提親,說要娶阿衡,只拿了一吊豬肉和一萬塊錢,說用這錢,給他看病。他當時五內俱焚,病者哀思,一痛,貧者賣姊,二痛,喜歡一個人卻沒有資格喜歡,更是痛上加痛,那時,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滾下了床,爬到給他保命用的藥爐面前,用盡所有的力氣,砸向那人,想著,死了,一了百了。
過了幾天,卻來了一輛車,一個人。然後,連他的阿衡也帶走。
他在醫院,因為賣姐的屈辱,總是想不出,活著死了,又有多大的區別。醫生對他說,手術做不好,會喪命,他卻高興了。生死關頭,阿衡總會來看他的。見她一面,死了,似乎也沒什麼可了。
可是,她卻不肯來。她的母親說,阿衡外面求學,諸多不便。阿媽急了,連名帶姓,不知自己說錯話,橫下心一句,能不能讓雲衡接電話。
對方卻說,阿衡姓溫。你們,想要多少錢,不要再糾纏了。
阿衡姓溫。
想要多少錢呢。
多少錢才夠雲在再買一個叫雲衡的阿姐呢。
他心痛得連吐出來都嫌不快,上手術檯之前,昏昏沉沉,只想著八個字。
無價之寶,哪裡能買。
所幸,活了下來。所幸,遇到一個有眼無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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