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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人,大多是男孩子,言希同他們的關係雖然不如和思莞達夷鐵,但也是能說得上話的朋友。那會兒,言希生病的時候,來探望的就不少。
言希邊放圍巾邊往廳中走,胳膊上挽著圍巾未見窘迫,和阿衡邊走邊說笑,氣勢隱隱顯露出來,反而有幾絲隨意。
開宴的第七層,是這家酒樓最考究的VIP區,分為南廳和北廳,平時訂上一席都要提前三天,溫家提前打電話,語氣慎之又慎,說是一月十日和陰曆二十八要開兩次筵,酒店經理想起溫家子弟成年的舊例,知道溫家兩位小姐都到了年齡,心領神會,從請函到擬定選單,無一不用心。
侍應帶著阿衡言希上電梯,正好碰上拿著請柬的院子中的孫家,相請不如偶遇,乘了同一電梯。
孫氏伯母看著言希,笑了——“小希,帶著你家小媳婦兒一起來了?”
阿衡大窘。她都不知道流言從何而來,反正,院子裡的人,是認定他和言希是一對了,平素,各家伯母老人高興了,開個玩笑扯個閒,繞到言家溫家,便繪聲繪色地說到言家溫家當年的婚約,說是溫家女兒剛生下來,性別一定,這婚約也就定了了,後來出了那一岔子事,本是不知言家屬意哪個姑娘的,但是後來阿衡住到言家,可見是選中溫衡了,於是大家心領神會,調侃調侃倆孩子,言小少臉皮厚且不說,小姑娘好玩兒,總要臉紅的,一臉紅,長輩們就笑得更歡實。
阿衡傷腦筋,根本就是沒影的事,家中也無人提及,為什麼各個都像是明白人,就像她一人糊塗一般。
言希卻嗯了一聲,老神在在,孫氏伯父也笑了——“個皮孩子,小時候臉皮就厚,現在是越發長本事了。”
言希皮臉,孫伯伯您看錯了我從小就這張臉從一而終就沒變過。
孫家伯父擔心言希生病時耽誤的學業,細細問了他學習的進度,言希見大人不逗他和阿衡,鬆了一口氣,認真恭謹回答。
孫家少爺孫鵬和言希同齡,自幼就聰穎,但是貪玩淘氣一些,和思莞一起考的大學,雖然高考成績不如思莞,卻也上了一個相當好的大學。
他和辛達夷關係很不錯,但和言希不對盤。說起來也早了,倆大少結樑子,還是因為思爾。
他們院子裡陽盛陰衰,幾十年,院子裡只生小子,就沒見過姑娘的影兒,思爾那會兒,是院子裡唯一的小姑娘,嘴甜,長得還好看,各家大媽大嬸當成寶一樣,孫小少連同一幫男孩子也稀罕,抓住軟綿綿的小姑娘,就要揪人小辮子,一揪,不得了了,思爾哭得感天動地的,孫小少傻眼了,還沒反應過來,言小少小腳丫子就踹了過來,騎在孫小少身上,捶了起來,孫小少從小也是鳳凰一隻,哪裡受得了委屈,兩人打成一團,後來,各捱了家中一頓板子,悲傷逆流成海,孫小少委屈呀,老子毛都沒幹,為什麼要捱打;言小少也委屈呀,老子是看見思爾受欺負才打孫鵬的,爺爺你為毛打我的頭!
再然後,倆人見面,就沒有不打架的時候,這兩年,年紀漸大,動手動腳不好看,轉成暗戰,鬥口水,一見面不互相吐槽挖苦幾句彼此都睡不好覺。
孫鵬看著言希在自家老爹面前裝乖,就冷笑了,轉眼掃見阿衡,正抿著嘴對他笑,溫柔得像股子水,心想這姑娘今天也不知怎地,收拾得這麼好看,傻了眼,看著請帖,低聲湊到言希耳邊調侃——“我說言少,今天到底是你媳婦兒生日,還是你小姨子啊?”
言希對著孫伯父笑得恭敬,抬腳,卻暗中使勁地踩了孫鵬,彎了半邊嘴唇——“你說呢?”
語畢,電梯門開啟,言希微笑頷首,牽著阿衡的手走出,留下有些遲疑的孫家。
“爸,咱們是去北廳,還是南廳?”孫鵬手中握著兩張請柬,兩張都是酒店發出的,但其中一個要特別一些,像是專門設計的,淡紫色的,漸次暈深,至金黃色,鑲了雪色的緞帶,線條簡約大方,帶著靈氣,但是席位卻在南廳。
另一張則是酒店奢華考究的風格,不對人,而專門影射第七層的檔次。席位印的恰巧是北廳。
孫父也有些奇怪——“應該是發重了,去哪個不一樣?”
孫母細心,指著帶緞帶的請柬——“這張上面有簽名。”
雪色緞帶不起眼的角落,果然印著一排英文字母——M…Y…H…E…N…G。
Myheng。
孫鵬湊過去,琢磨著唸了半天,反應過來,笑得意味不明——“爸,咱們去南廳吧,我還從沒見那傢伙花這麼多心思過,總要賣他一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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