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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目光交錯逆向,臺下觀眾目不暇接,只是滿眼的標準身材,分不清人,只能靠衣服,認出言希和陳晚。
陸流雙臂環抱,站在遠處,淡笑。
穿著西裝帶著眼鏡模樣斯文的男人輕輕開口,陸少,今天的發表會看來要成功了。
陸流淡道,陳秘書,你出現得太冒昧了。你知道,在言希面前,我不會保你。
那男子深深看了臺上一眼,微微鞠躬,離去。
忽而,讓人目不暇接的模特們停止了,時間沙漏破碎了一般,隱了所有撩人的氣息,只剩下安靜和冰涼,假人一般。
言希和陳晚錯身,面朝著相反的方向,站在兩側。
言希平淡開口,轉過來。
陳晚微愣,輕輕轉身,那男子如同海上繁花的盛開,踏靴而來。
臺下的觀眾屏住了呼吸,直至言希白色的風衣與陳晚相觸。
那樣近,幾乎碰到鼻子的距離。
他從沒有近距離看過言希,即使面孔上是這樣厚重油膩得遮蓋了所有的妝容。
但是那雙眼睛,卻近得不能再近,帶著深深的倦意和疲憊,失卻了細膩溫柔的東西,正剩下粗糙的銳利和幾乎原始的無法掩飾的純粹。
即使他長得多麼漂亮,這也只能是男人才會擁有的眼睛。
言希張開右手,扯掉黑手套,白皙的五指從自己的面龐上劃過,然後,殘破了妝容,近乎祈禱的方式,單膝跪地,雙手,攬住陳晚的頸,壓下,然後,右手微涼的指,輕輕覆在那雙乾淨的面容上。
站起身,轉身,拉起白色的連衣帽,從中道低藹了容顏,撐起的背脊,靜靜走過。
靴聲,漸遠。
離開了這舞臺。
音樂聲起,機械化的男人們恢復了動作,像是一切沒有發生過,人潮中的你和我,素不相識,冷漠衣香。
陳晚走到T臺正中央,抬起臉,早已不是天使的模樣。
飛揚流動的“L”,褐色的,一個字元,乾淨鋒利,刀疤一般,乾涸在唇角。
陸氏的“L”。
蹂躪了純潔的戰慄,詭異的妖豔美麗。
這男人的溫和怯懦,消失殆盡,只剩了稜角和魅惑。
陸氏秋季發表會的主題。
於是,掌聲雷動。
結束後。
陸流卻扔了拍攝的膠片,淡淡吩咐——“讓電臺推遲播放,最後一部分裁掉重排。”
助理唯唯諾諾,通知了言希。
言希笑,OK,你是老闆,你掏錢,把錢打到我賬戶上,怎麼排都行。
陸流揉眉頭,言希,不要把你的天才用到商業上,這不適合你。
言希說,你覺得什麼是適合我的。
陸流仰頭,靠在背椅上,落地窗外,天空很藍很藍。
自由,熱愛,信仰,生命,敬畏,瘋狂,天真。每一樣都好,真的。
言希說,這些東西,列在阿姆斯特丹梵高博物館,一張門票,你隨時參觀。
陸流望著天空,笑,我十五年給你的東西,三年就被別人掏空。言希,你真傻。
言希說,陸流,你小時候真的可可愛了,看到你,就會不由自主地笑。
穿著洇藍西裝的那少年緩緩坐直身子,緩緩開口。
三個月,只有三個月,言希,我給你機會,看清自己。
chapter65
Chapter65
她常常和那個被稱作未婚夫的男子散步。
顧飛白看著另一側的男男女女,女的站在高高的窄臺上行走,牽緊的手,隨時掉落的身軀,完全信賴的姿勢。
他說,這不安全,從生理的角度,如果有障礙物砸過來,人本能會躲。
阿衡微笑,障礙物,什麼樣的東西才是障礙物。
顧飛白淡道,你不妨試一試。
阿衡呆,她說,我要真是你的障礙物,然後你還不管我,我摔殘了怎麼辦。
他躬身,伸指丈量了,笑,不試也罷,確實高了些。
阿衡呵呵笑,看著顧飛白,微微嘆氣,你呀你。
穿著的白色帆布鞋,踩在了高高的欄崖上,伸出了雙手,低頭,含笑了,溫柔看著他。
這個冷淡的男子,還只是個少年,在愛與被愛中,忐忑不安。想象著慾望的強大,卻總被理智定下終點。
她說,飛白,你看著,我能一條路,行走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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