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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空地。我累得筋疲力盡,身子一軟劃落下去。在跌入瓷片堆的剎那間,被人扶住帶進了懷裡。
楊諶將我抱起,踢開腳下擋路的碎片,倒落的桌椅,直出了房門。我身上再無半分力,一動不動的偎依在他的懷裡。被人放到床上,被人換上了乾淨的衣服,被人拿著毛巾洗了臉,再被人抱進懷裡……我始終沒有睜開眼,只當自己是死人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迷糊的聲音的耳邊若隱若現:“既然忘了,何必記起。從新開始不是很好嗎……”
第二天清晨,慈妃娘娘召我入宮。
跪在白玉瓷磚上,垂頭望著瓷上的花紋,淡藍色的流雲紋底素雅而大氣,像天空一般的色彩。
“起來吧!”終於在一盞茶功夫後,聽到了悠悠的聲音。一旁的白珠鬆了口氣,忙將我扶起。我垂眸站到一旁悉聽教誨。
慈妃娘娘將手裡的茶杯放到一旁,很不待見的望我一眼,“諶兒從小就跟著花將軍,等同恩師。在軍營之時,花將軍對他還有過救命之恩。將軍只有一個寶貝女兒。他這個女兒才貌雙全,小小年紀,也位居將軍之位,始無前例,還立過大功,是女兒們中的典範……”
我靜靜的聽著,心中瞭然。
“諶兒不同意納為側妃,我也沒有勉強。收她做女兒,指門好親事也就是了……”話峰一轉,幾分嚴厲,“不知道花解語哪裡得罪了你,諶兒竟為了你,廢了她的武功不夠,還挑斷了她的腳筋手筋……”
我猛然抬起頭,心中駭然。怎麼可能?
“雖然花將軍也沒說什麼,可必竟心上留下了去不掉的疙瘩。目前朝內混亂,這對諶兒極為不利……”
不知何時告別慈妃娘娘出的慈雲宮,整個人彷彿遊離在夢中,很多事實很清楚又好像很不清楚。
“王妃……王爺!”
順著白珠的目光看過去,長廊上,楊諶神色肅嚴的在前,小北與幾個太監尾隨在後。為首的太監微彎著腰,捧著一壺酒。小北?對,小北就是嶺城擂臺上為楊諶喝彩的少年。一排七八人緩著步子魚貫而過,直向西面走去。
朝雲宮,穆貴妃的寢宮,望著門口的三個大字,我蹙了蹙眉。士衛將我攔步在外,客氣的行禮,只一句,“王妃請回。”便要將我打發,目光堅毅毫無退讓之意。
“那走吧。”我望了白珠一眼,轉身欲走。
“啊……”門內突然傳來悽慘的叫聲,我心頭一跳,忙回頭,走進幾步。兩個護衛迅速併成人牆,把門口賭得嚴嚴實實,一手攔路,一手握著刀柄,做出隨時撥刀的姿式。
“大膽。”白珠大喊一聲,護到我身前。我將白珠拉到旁邊,一腳踹向護衛。護衛始料不及,胸口中招,毫無防備的跌倒地上。我趁著他們還未站起,快速跨進門檻。白珠在後擋住護衛的反擊。
急步跑到正廳之時,又傳來一陣瓷碗碎烈聲。十幾個宮女跪在地上發抖,穆妃面目猙獰的在地上打滾。頭髮凌亂,衣服上沾滿了血漬。眼睛裡,嘴角上,鼻子上都流出了鮮紅的血絲,狼狽不堪……
我只覺猛然腦中空白一片,胃中翻騰起噁心的感覺,忍不住想吐。身子難受的軟下,抓住門口的柱子將自己穩住。
楊諶回過頭來愣了一下,臉色鐵青,快步過來將我抱起。回眸厲聲道,“一個不留。”
我不敢睜開眼,僵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身後傳來一陣陣吶喊,求饒的,尖叫的,詛咒的……
回到府裡,喝過一碗藥後,閉上眼躺下。楊諶沒有要走的意思,退去了房裡的奴婢,坐在一旁。
“既然已經看到了,也就沒必要再瞞你。楊洛生母端錦皇后生前與蕃王鄭延榮有染,父皇一直懷疑楊洛不是皇家真正的血脈。朝內有穆家,朝外有鄭延榮,一明一暗有意扶楊洛上位,罷父皇之位。兩年前父皇找了個藉口廢了太子,那個時候,南面蕃王陳梁起了謀反之意,聯合晉國殺了原州駐使。”
原州,我心中一凜,屏住了呼吸。正是那個時候我先後遇到了楊洛和楊諶。
“父皇為了考驗我,派我去原州奪下陳梁兵符,以打擊陳軍勢氣。”
他奪到了,就是餘桂交給我的遺物,那個明黃色的小玉雕,似是個老虎臥著的樣子。如果當時他帶著兵符回到京都,那麼今天的太子就是他而不是楊洛。是我毀了他的太子夢,我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鋒芒而過的一箭穿心。身上的疤被去得乾淨,心上的疤卻早已腐肉爛心。明知道相互折磨,為什麼還要娶我?為什麼在那些忘卻的日子裡對我還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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