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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念著賈赦畢竟一向行事穩妥,沒有大的過錯,且先前曾經戍邊有功於社稷,遂有意寬宥,最後斟酌再三,容許賈赦御前自辯。
賈赦進了臨敬殿,跪見了皇帝后,沒有不知趣的大嚷著冤枉什麼的,而是低垂著頭羞愧認錯道:“罪臣愧對聖上。”
皇帝看著賈赦這幅老實窩囊的樣子,又是氣極,又是恨極。直接扔了彈劾他的一個摺子摔倒他面前道:“你睜大你的眼睛瞧一瞧,你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麼。自從你襲了祖上的爵位起,可是辦了一件靠譜兒的事?管家不力,縱得滿府的家人女眷為非作歹,欺辱百姓,罪行簡直是罄竹難。就是朕有心寬縱你,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你好好看看。”
賈赦抖著手撿起摺子,開啟來,只見這一個上面寫著:世襲一等將軍賈赦內帷不修,縱容子侄包攬詞訟,家人女眷重利盤剝,欺辱百姓,隱匿犯官家財。看罷,又抖著手合上摺子,賈赦羞愧難安,戰戰兢兢。恨不得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仔細想著這些年,他真的是過得糊里糊塗,往常對這些事即便略有耳聞,也只不怎麼計較,想著這些功勳世家那家能真正的乾淨了,遂睜隻眼閉隻眼就囫圇過去了。誰知這是不對景兒還好,一對景兒就要人命。
思前想後,賈赦只知道跪地磕頭請罪,直到額頭磕破了,鮮血直流。
皇帝看著他這幅狼狽的樣子,心下有些不忍。又想著他往日的好處與守規矩來,又礙著他是水清芷的公公。且賈瑚和吳立行還是他得力的臣下,二人也都有呈摺子過來求情。最後皇帝又想著先前聽內監們說的一些隻言片語,道賈赦自賈代善去世後,因著賈家老太君偏心,一向偏疼二房賈政夫婦,也就是已經死了的賢德妃賈元春的父母。遂使得賈赦很是受了些閒氣。堂堂榮國府的當家人竟然當不了家,做不了主。礙著孝道家事難為,甚至這麼些年來一直都沒能住進榮國府正房榮禧堂一日。由賈赦思及自身,皇帝也想到太上皇和皇太后也是一向都偏愛他的親弟弟忠順王爺,遂他對於賈赦的遭遇有些感同身受。唏噓不已,甚至有些同病相憐。於是,他到體諒起賈赦的不易來,遂溫言喝止賈赦叩頭謝罪的行為,道:“好了,朕也聽說了你們府上的事。這些年你也過得不容易,雖說承襲爵位,卻過得還不如先前外放山西做都指揮使時快活。後來,榮公去世,你又礙著孝道不好太過計較家事內務。弄得一團糟。也苦了你了。只是有些事還是該要清算清楚的。
先頭錦衣衛史趙全從你府上抄到的禁用之物可以說是你們府上辦來用於賢德妃省親用的,朕倒是可以體諒。可是他們呈稟上來的還有重利欠票。重利盤剝,確實是你們府上元妃的母親王氏和你的嫡長子的媳婦王氏所為。與民爭利,你是怎麼也遮掩不過去的。還有就是賈政的夫人王氏隱匿犯官甄家的財物你也有嚴重的不察之過。隨後你的嫡長子媳王氏還藉著你的名帖私自攬訟,害死人命又是一大過失。這一應家務你都未能留心伺察;實在糊塗至極。除此之外,寧國府世襲三品爵威烈將軍的賈珍引誘世家子弟聚眾賭博,強佔良民妻女為妾;因其女不從;凌逼致死。這不能管教子侄;也是辜負聖恩。如此多罪並罰,革了你家世襲的爵位,你可有何異議?”
賈赦此時聽聞這些,只顧著羞愧,哪裡還有敢有異議。只不迭的應聲,抬起青紫得駭人的額頭,真心誠意的再次磕頭道謝:“謝主隆恩,臣毫無異議。”
皇帝見他這幅狼狽不堪的樣子,又聞得他言行舉止的誠意,話語間的悔意以及羞愧,火氣這才消了些。又想著去年他還特意請假南下替其父賈代善安葬,也是十分誠孝之人。再說賈府的內事不察,也大多是因著孝順其生母賈老太君的緣故,固然是愚孝,可其赤子之心不改。也是其可取之處。遂看賈赦又順眼了些。思慮再三,心下有了主意,遂宣了翰林院眾人起草旨意:“因御史參奏一等將軍賈赦不察內事,縱容家人內眷重利盤剝,恃強凌弱。據該御史指出賈赦於其弟媳王氏重利盤剝,隱匿犯官家財,其嫡長子媳包攬詞訟等又嚴重的不察失職之過。且又有不能管教子侄;深負聖恩,有忝祖德,遂革其家族世襲的爵位一等將軍及三品武官官位。只襲曾因西北戰功而蔭封的爵位一等子爵。待其辦完其母賈老太君的喪事後,即可著內務府收回其御賜的宅邸。其嫡長子賈璉不能拘束內宅,且革去其納監所得五品同知官銜兒。賈璉之妻王氏私自借用公公及丈夫之勢力,重力盤剝,包攬詞訟,斂不義之財,害死人命。不守婦德,其行難容於世,遂判其發往西北苦寒之地。永不得赦。”
賈赦聽完宣判,得知性命無憂,又只革了世襲爵位和官位,依然有因戰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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