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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好在最後忍住了,只絮絮叨叨的吩咐麗娘“要注意安全,要記得多寫家信”,叮囑迎春作為長姐要好好照顧孃親和幼弟。說一千,道一萬。越到後來話越多,好像怎麼也叮囑不完似的,直到賈瑚帶著人過來催問時間不早了要啟程的時候,賈赦才如夢方醒似的頓住了口,翕動了一下嘴角,喃喃道:“你們去吧。”說完,揮揮手背轉身去,只留給眾人一個有些孤獨悽惶的背影。
麗娘對於賈赦的失態多少有些感動,對於賈赦也覺得有些留戀和不捨,可是她對於賈府到底沒有過多的留戀,反而有種逃出生天的豁然。只是母子天性,對於賈瑚和賈珏她倒是依依不捨的。好在如今賈瑚已經成家立業,賈珏也快要到了舞象之年。並且賈瑚這一路跟著她南下,直到她在南方安頓好了他才回轉。而賈珏每年的夏日也可以南下團聚。
坐在緩緩前進的馬車裡,麗娘心裡一派輕鬆與坦然。秋風拂過,吹起車簾子的一角兒,從縫隙中麗娘可以看見寧榮街的繁華與熱鬧。心裡不由感慨,有生之年怕是難得有機會再經過此地了。再見之時,怕是賈府已經敗落。只希望那時節她的孩子都平安,有了歸宿。
琮哥兒和迎春逗樂的歡笑聲打斷了麗孃的遐想,看著他們姐弟兩臉上無邪的童稚,麗娘心裡頓時滋生了一股子為人母的慈愛與強大。他們的平安喜樂是她一輩子甜蜜的負擔。
當馬車駛出京城南大門的時候,麗娘內心裡悄悄的說了一聲:“別了,珍重。”
這座充滿了希望與的古代都城給了她太多的人生體味,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但是在明知道它將使盛極一時的賈家沉淪敗落,最終她的子女和她也極有可能被牽連的時候,她只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再回來。
到了通州,棄車換船,麗娘真正的和前來送行和賈赦賈珏告別,帶著一雙幼兒幼女往南方而去。
一路緊行慢趕,九月中旬,麗娘一行終於到了金陵。城門口早有老宅的管家金文祥帶著轎子和抗箱籠的人以及車馬候著了。賈瑚下馬受了金文祥的禮,寒暄了一番,道:“金大叔,這城門口風大,琮哥兒還小,若是凍著了可就不大好。還是先回宅子,回頭再慢慢見過可好?”
“瑚大爺說的是。看,都是老奴不經事,見著主子們了光顧著高興,就忘了這些。望奶奶莫要怪罪才是。”金文祥一邊點頭,一邊忙著賠罪。
麗娘坐在轎子裡說道:“不礙事,金管家氣了。這裡人多口雜,不是說話的地兒,還是趕緊回了宅子再說吧。”
一行人列好隊,井然有序的進了城門。浩浩蕩蕩的向金陵祖宅行去。
賈家的祖宅是當年寧國公和榮國公發跡後從老宅上逐漸擴建起來的,如今已經近百年的光景。大體格局和京城的兩座國公府邸相似。依然有一條寧榮街,街東是寧國府;街西是榮國府;二宅相連。掀起轎簾子的一角兒看向外邊的時候,麗娘甚至有一種依然置身於京城的感覺。但是看著隨處可見的百年老樹以及大門前冷落無人的時候,麗娘才恍然回過神,知道這裡不是京城,而是金陵。
大門前雖冷落無人;但是隔著圍牆一望;裡面廳殿樓閣崢嶸軒峻。進了門,到了後宅,經過花園子的時候,裡面的樹木山石;也都是一片蓊蔚洇潤,毫無百年老宅的陳舊腐朽衰敗之氣。只是府裡一片寂靜,偶爾才有稀稀落落零星的幾個下人或者是被驚飛的鳥雀,如此才顯得悽清陰沉。
如此一路看,一路留心。麗娘和賈瑚徑直進了榮國府的正院左後方的另一座院子……年華。院子裡早已經打掃乾淨,日常用具也都打疊齊全。麗娘本身不是挑剔之人,一一看過,很是滿意,讓丫頭二喜直接賞了金文祥一個頭等封。隨後洗漱一番,安頓好迎春和賈琮,和賈瑚一起去了正院接見老宅的下人。
老宅只留了些看宅子的或是養老的積年的沒有子女的老僕在此養老。雖然他們之中大多數都是不怎麼受主子器重,但是因著這裡是老宅,很多族人合於此,麗娘並不敢怠慢這些老資格的下人。賈瑚作為榮國府一支第四代的長孫,周到的一一見了這些人。又以麗孃的名義賞了所有人等。
接下來的日子,麗娘除了偶爾接待前來串門子的族人,其他時間只是整理帶來的箱籠。安插器具。做兩手準備,麗娘帶到老宅的箱籠並不多,只帶了隨身的衣物和用具以及一些細軟。其他的大頭則是讓吳嬤嬤看著直接運進了她在金陵的陪嫁莊子裡。
與麗孃的優哉遊哉不同的是,賈瑚卻忙得翻天覆地。一夜好眠之後的第二日,賈瑚一早就讓金文祥通知了族裡各房的主事人當家人過來商議著置辦祭田祖產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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