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頁)
不是他做的。”
莫夫人胸口起伏:“你們知道什麼!這瘋子的爹就是修仙的,他也肯定學過不少邪術!”
藍思追道:“這,夫人並無證據,還是……”
“證據就在我兒子身上!”莫夫人指地上屍體:“你們自己看!阿淵的屍體已經告訴了我,殺他的人是誰!”
不用旁人動手,魏無羨搶著一掀,將白布從頭掀到腳。莫子淵的屍身上,少了一樣東西。
他的一條左臂,自肩以下,不翼而飛。肢體竟是殘缺不全的!
莫夫人道:“看見了嗎?今天在這裡,你們也都聽到了吧?這瘋子他說過什麼話。他說,若是阿淵再碰他的東西,他就把阿淵的手臂砍下來!”
激動過後,她掩面哽咽道:“……只可憐我的阿淵根本就沒碰過這個瘋子任何東西,不但被他誣陷,還被他喪心病狂害了性命……”
喪心病狂!
多少年沒聽到這個評價用在自己身上了,當真親切。魏無羨指了指自己,竟無言以對。也不知道究竟是他有病還是莫夫人有病,憑隨口一句就咬死他。要滅族滅門伏屍百萬殺流血漂櫓之類的狠話,他年輕時沒少說,但大多時候也就是說說而已。若說到就真能做到,他早就稱霸修真界了。莫夫人根本不是要給兒子報仇雪恨,只是要找個人來發洩怨氣。魏無羨不和她多作糾纏,略一思索,把手伸到莫子淵懷裡,搜了搜,掏出一樣東西。展開一看,竟是一面召陰旗。
剎那間,他心下雪亮,暗道:自作孽,不可活!
而藍思追等人見了莫子淵懷裡拿出的東西,也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聯想今日那出鬧劇,前因後果並不難猜:莫子淵白天被莫玄羽一頓發瘋潑了面子,心裡恨極,有心找他算賬,莫玄羽卻跑到外面亂晃,半天不見蹤影,莫子淵便想趁夜裡他回去時再下陰手教訓回來。
等到夜裡,他偷偷出門,路過西院,卻看到了插在牆簷上的召陰旗。
雖然被千叮萬囑過,夜半時分不可外出,不可去西院,更不可動這些黑旗,可莫子淵以為這只是他們怕被人偷去了珍稀的法寶才故意恐嚇,根本不知這召陰旗的功效有多不祥,揣在懷裡,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個活靶。他偷莫玄羽的符篆法器偷慣了,見到這樣的奇物就心癢難耐,非弄到手不可,便趁旗子的主人們在西院內收服走屍,悄悄摘走了一隻。
旗陣一共使用了六面召陰旗,其中五面都設在西院,以藍家那幾人為餌,但他們隨身護持著不知多少仙門法器。而莫子淵雖然只偷走了一面,身上卻沒有任何防身法器,柿子挑軟的捏,邪祟自然會被他吸引過去。若只是走屍,倒也罷了,便是給咬上幾口,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萬萬不巧,這面召陰旗無意之中,召來了比走屍更可怕的東西。而正是這不明的邪祟,殺死了莫子淵,並奪去了他的一隻手臂!
魏無羨舉起手腕,果然,左手有一道傷痕已癒合。看來,獻舍禁術已經將莫子淵之死預設為他的功勞了,畢竟召陰旗原本就是他所制所傳。陰錯陽差,歪打正著,莫子淵竟然替他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莫夫人對自己兒子的一些小毛病心知肚明,也迅速猜測出大致情形,卻絕不肯承認莫子淵之死是他自找的,一時又焦又臊,急火攻心,抓起一隻茶盞衝魏無羨頭臉扔去:“要不是你昨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撒野誣陷他,他會夜半三更出去嗎?都是你這野種害的!”
魏無羨早有防備,閃身一躲。莫夫人又衝藍思追尖叫道:“還有你!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修什麼仙除什麼邪,連個孩子都護不好!阿淵才十幾歲啊!”
幾名少年年紀尚小,才出來歷練沒幾次,並未測出此地異常,絕沒想到還有這般兇殘的邪祟,他們原本覺得自身有所疏漏,頗感歉疚,但被莫夫人不分青紅皂白一通惡罵,都臉色微青,畢竟出身名門望族,從沒人敢這樣對待他家的小輩。姑蘇藍氏家教極嚴,是以他們雖心中不快,卻都強行壓下,憋得臉色難看。魏無羨卻看不下去了。
他心想:“這麼多年了,藍家竟然還是這麼個德性,要那破涵養作甚,憋不死自己。看我的!”他重重“呸”了一聲,道:“你以為你在罵誰,真把別人當自家奴僕了?人家千里迢迢過來退魔除妖分文不取,倒欠你的了?你兒貴庚?今年十七該有了吧,還是個‘孩子’?幾歲的孩子還聽不懂人話?昨日再三叮囑不要動陣內任何東西不要靠近西院,你兒半夜出門偷雞摸狗,怪我?怪他?怪他們?”
莫夫人傷心至極又怨恨至極,滿心想著一個“死”字。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