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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了小日本,與自己的戰友同小日本戰鬥,看著戰友一個一個地死去,寸心如割。還好這場戰鬥是有終點的。
記得父親說過,兄弟鬩於牆,外御其辱,和好如初。葉長本以為國共雙方會像鬩與牆的兄弟,外御其辱後便和好如初。但,他錯了。
組織的命令已經下來了,他無法阻止這場必然發生的一仗。幾萬人對陣幾萬人,同是中國人。他心中淌過一陣莫名的傷感。
也是這片天吧!在這片天下,母親撫摸著我的頭,給我講故事。時間地點確實不同了,遠了!很奇怪的感覺襲來,我毫無防備。晚上,黑夜會把一切都吞噬掉。夕陽下,河流被染紅了。一個戰士的頭顱被敵人砍了下來,掉在地上,滾動著,沾上了黃沙。曾記得,行軍中,老人用手把著門框,盯著我們。我分明看到茅草屋在顫抖。然後老人張著驚恐的眼望著天,似乎懼怕什麼。
是她麼?看不清楚,但輪廓很像。還有她獨有的那股清香。她說她寫了一本小說,我拿來看了。我曉得小說中的主人公的原型是她,她把自己的悲慘遭遇寫成了書裡那人的慘淡人生。她說把主人公寫死是為了讓她重生。她說,古代那麼多的文人一起痛飲狂歌,其實是為了不讓別人看出他們內心的空虛和恐慌。他們的命運,不知是誰故意寫的,安排的,讓他們在天地間久久徘徊。可他們卻用筆在歷史上勾畫出了自己的名字與惆悵。
是不是在這裡?我已經忘了,或許就從來不曾記憶。戰爭是醞釀好的遊戲。再怎麼的壯志凌雲,你能幹什麼,最多不過多殘害幾條性命。百姓驚慌失措了,往地平線跑。可憐計程車兵,依舊得執行威脅自己生命的命令。我餓了!我聽見了溪流的聲音,我看見了一口井。我跑到井口,朝裡面看,有一輪明月。我不曉得太陽是為哪個落下,但我曉得月亮其實是為了我才升起的。
又是這個夢,葉長討厭做重複的夢。她,葉長想她了。記得那次,一顆炮彈在身旁爆炸了,葉長就沒了知覺了。醒來,睜來眼,惺忪中看見她的臉,像極了看母親最後一眼所見。
“你醒了?你的傷挺嚴重,需靜養,別亂動。”她微笑著對他說。“你是誰?我在哪?”“我是護士,負責照顧你的。”她又一笑。“我的傷嚴重嗎?”“說嚴重也不大嚴重,養一兩個月傷也就差不多了。”
他發現,自己喜歡她的笑,喜歡和她說話。她從不說自己的過去。葉長問過一次,見她緊咬嘴唇,目光呆滯,就轉移了話題。後來,她拿來一沓稿子,說是她寫的小說。他看完後,眼噙淚水,吻了她的額頭一下。葉長對她說:“我們都沒錯,錯的是野心過旺並不顧別人死活的人們,錯的是這個時代!”
兩個月後,葉長將要跟隨部隊走了。走之前,他把自己的那朵母親繡的花送給了她。他本想留下一個承諾,但想想,算了。
現在,葉長正用槍瞄準敵人的頭。他想:“那個人會不會是七弟呢?七弟應該還在國民黨裡吧!如果我將殺的是七弟,那麼我會痛苦一生。我可不管對不對得起黨,黨不是我的父母。我必須得對得起我的父母,對得起我的兄弟。”他把槍瞄準另一個人,但這人的身形太像七弟了。又另外瞄準了一個,這個連臉型都像。難道自己出現幻覺了?他想。他聽到身旁一聲慘叫,原來是炸彈碎片切進了戰友的後背,後腦。這個戰友,小黃,被俘虜時他對葉長非常好。後來葉長加入共產黨後,就和他成了好朋友。
“兄弟,別死啊!”葉長爬過去,把小黃轉過身來。“從軍是為國為己?”小黃嘟囔著。“誰曉得呢?別死啊!要留著命像你喜歡的人表白呀!你不是說你要娶她的嗎?快起來呀!”葉長大吼,然後看見小黃用最後一點力氣從兜裡掏出一支毛筆,在把毛筆遞給葉長的途中,他眼睛永遠閉上了,手垂了下來,毛筆掉在了地上。葉長揀了起來,雙手捧著。又一顆炮彈落在身旁,炸起很多泥土,蓋了小黃一身。他覺得心微涼微涼的,用手去碰,有熱乎乎的液體流了出來。又出現幻覺了。父親的墳塋怎麼還是那樣,難道時間一直都沒有流動嗎?難道這麼多年的經歷都只是幻覺?也許是吧!想她了,她是否還是滿懷惆悵?小黃只留下了一支狼毫筆,他的這一場過往。
戰爭平息了嗎?怎麼聲音越來越小了?到底誰勝誰負又有啥關係呢?非得死人。好冷啦!娘,我又看見了娘!她把我抱在懷裡,給我講故事。
母親說,有一天,父親帶了點錢要出門去買一些東西,走的時候說了一聲:“等我回來。”然後母親就等,等了一個時辰,二個時辰,直到傍晚父親都沒有回來。那時候,母親寄居在一老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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