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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格局,就吃了幾天無鹽的菜,制定計劃。他告訴我,當年他也曾販過私鹽。那確實是一個危險的行當,不過那是對小販子而言。大的商販,都是組隊而行,帶有武器,稱為鹽幫。且跟政府高官都有來往,被逮住了也沒什麼事。他當年就是跟叔父的商隊販鹽,認識了不少鹽幫的人。其中有一個是軍官之子,長得五大三粗,但人夠義氣。讓你父親很不滿的是,他愛欺負窮苦人。你父親表面上與他關係還可以,但很想教訓他一頓。你父親說,他寫了封信給那個軍官的兒子,告訴他這裡的情況,並且勸他派些人到這裡販鹽,一定獲益非淺。你父親還提出了條件,那就是請他關照你父親的父親,說那樣的話有什麼好處會通知他。到這兒定居後,有個蔣天棒曾來找麻煩,你父親就把蔣天棒那一幫人介紹給了那個他。後來,蔣天棒那幫人就負責在四川販私鹽了。
“你父親說,販私鹽這種事呢?可以說是壞事,也可以說是好事。壞處在讓政府窮了,政府因此會增加其它方面的稅收,窮者愈窮。好處就凸現於這種時候,可以讓人們吃上便宜的鹽。世上之事,難說得很。他曾想,倘若把官鹽的利潤控制在合理的範圍內,販鹽者會大大降低,貧富差距也就得以控制。但是,政府的軍餉和各種開支有一部分源於鹽稅,不可能必要開支也不花吧,不可能外敵也不御吧!”
母親說完故事,問他休息好了嗎。他點了點頭,然後母親又開始教他毛筆字。哥哥們見了,都說小話,說母親偏愛七弟。母親笑而不語。
眼睛看到的東西越來越模糊了,慢慢的,所有的感覺都沒了。好像自己沒入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黑暗吞噬了記憶。“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為啥要問我是誰?一切來自何方,歸於何處?”漩渦,捲走了一切。
葉望擔了一挑貨物去城裡賣,想著將要賣個好價錢他就高興。吃苦對他來說已習以為常,重要的是不能讓人家看不起自己,他想,不能讓人家再說他幹一行虧一行了。進城的路崎嶇異常,需翻過幾座山。不巧的是,葉望踩到一根木棍,腳一滑,人和貨物都順著旁邊的坡滾了下去。當他醒來的時候,發覺手脫臼了,貨物大都摔壞了。他認為老天在捉弄他,錢損失了沒啥,身體傷了也沒啥,可不能讓他一輩子做不成一筆成功的生意呀!他踉踉蹌蹌地走了回去,找六弟幫他接上了手。“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呀?做一行虧一行!”他問六弟。“或許這就是命,一切都安排好了的!”“我不信!”
突然刮來一陣風,不曉得從哪兒來的。後來,聽說了,老毛吹的。老毛號召大家要破除迷信,解放思想,發揚敢想敢說敢幹的精神。老毛還說,還是辦人民公社好。老毛的口氣果然大,吹口氣出來,就難以遏制。農村人民公社由此遍地開花。葉望他們鄉也成了一個公社,公社下面是生產大隊,生產大隊下面是生產隊。葉望家和四弟、六弟家沒有分在同一個生產隊。最開始是平均制,不管幹多幹少,分得的東西都是同樣的。人們都開始磨洋工,生產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少。不知咋的,後來改了,也許是老毛也覺得這樣不可行吧!改成工分制了。憑工分分東西,幹得越多工分越多。至少鄉長也就是公社社長是這麼說的。
老毛說要趕英超美,發展重工業。村民們就把果林伐了,連根都拔出來了,用以鍊鋼。老學校和葉毓的老屋也沒躲過這一劫,也被拆了,木頭用來鍊鋼。葉望、四弟和六弟堅決不同意,可拆的人說了,不同意就是反毛主席,反革命。葉望急得跺腳,可也不敢犯這樣的罪名。
他聽說有些地方鬧得更過分,把千年古剎都給拆啦,把大山的千年古樹也砍啦。葉望聽了,找到點心裡平衡。可一會兒後,他又覺得難受了,老毛幹得太過火了。可又有啥辦法呢?人家可是老毛呀!拯救億萬人民於水火之中的老毛呀!
葉望蹲在地邊,捧了一掊土。左看右看,與以前也沒有啥不同呀!怎麼近來光聽說大豐收呢?當他看見“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的口號時,他差點失聲笑出來。後來,他們公社也準備謊報產量。葉望聽了,找到社長鬧。社長怒了,“鬧個錘子,鬧!沒聽說嗎?落後就要捱打!人家都那麼幹了,我們不幹不就落後了嗎?反正又不會出啥子事的。報上去,上面一高興,大家都好過了。最主要的是讓毛主席高興,他一高興上面的人就高興,上面的人高興大家都高興!”葉望見勸他沒用,氣憤地走了。
莫名其妙的,公社分下來的東西越來越少。根本不夠吃不夠用。大家都向社長反映,可社長說是大家太懶造成的。大家都很納悶,生產出來的糧食怎麼剩這麼點了,其餘的哪裡去了呢?葉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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