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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確是身子不適,而且她從不肯輕易見客,每週肯單獨為某位公子撫琴,也是要考教文采而擇人。
我想了下,好說,唐詩宋詞什麼的還不會抄嗎?
當然還是跟曾娘子打聽了下她的身世,這回她倒是很意氣,毫不保留的說了。
原來那慧蘭原也是個官家的千金小姐,這蘊良的名門才女,父親因為在朝犯事,全家男的發配,女的為奴。
曾娘子和慧蘭的母親曾經是故交,這小姐還是曾娘子廢了好多心,拖了好多人才買到了緞雀樓,幾次尋死,好歹讓曾娘子給勸住了,平日對她也照顧的很。
只偶爾才讓她獻藝,終究在這裡是不能吃閒飯的。
上次曾娘子去東澤那邊辦事一是老爺吩咐她去聯絡東海貨源,再就是打聽下她家人的下落。可惜,杳無音信,朝廷放逐的人,一般都是不到駐地便死去多半,不過這事她倒是一直瞞著慧蘭。
我想了下便毫不猶豫的命人取筆墨,心裡已經有了主意。想到她的處境,孑然獨立。
妓女的生涯,不如寫幾首秦淮八豔相關的詞曲,也許可以打動她。
為保險我倒是寫了很多,畢竟我對這些個沒有太多研究,所以,只能範圍廣些,看她會否有閤眼的。
什麼“眼空蓄淚淚空流,苦苦相思卻為誰?自詡豪情今變節,轉眼無目更添悲!”
……
“小鋤秋圃試移來,籬畔庭菊手自栽。前日應是經雨活,今朝竟喜帶霜開。”
“玉手移栽霜露經,一叢淺淡一叢深。數此卻無卿傲世,看來惟有我知音。”
……
能想到的都寫上了,厚厚一疊紙,全著人送去,只說兩位公子求見姑娘。
曾娘子嘆道:“當真不知平公子竟然如此驚才絕豔!”
我笑道:“其實都是我從前相識的一位姐妹的手稿,未見世人。”
不一會,去傳話的小珠下來激動道:“曾當家的,慧蘭姑娘有請兩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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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蘭的屋子很乾淨甚至冷清,驟入其中,彷彿和外面是兩個世界。
她坐在裡間,與外面我們落座的小廳隔了紗簾。曾娘子也被我叫了進來,畢竟要請人家的臺柱還是當面的好。
慧蘭輕柔的問安行禮嘆道:“這詩詞當真是感人至深,震人肺腑,讓慧蘭汗顏。只是這些似乎都是女子閨中之言,兩位公子……”
我笑道:“姑娘好眼光,不錯,這些詩詞乃是一位我十分尊敬的女子的遺稿,她曾經是富貴人家出身,後來不幸淪入青樓,卻一直淡出紅塵,潔身不染,可惜後來……”
我有些沉痛的道:“我得見一面,兩人知己,遂為好姐妹,誰知不過幾月不見,再去時,她卻已經被一位位高權重的客人逼迫,不願相從,跳河殉命。此次聽聞姑娘的琴藝,高潔空靈,不免有惜才之心,尤其得知姑娘的身世,更是讓我想起了故人,所以想要出手相助,幫姑娘贖身,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裡面靜了一會,她才淡淡開口道:“原來是位小姐,我說怎的聲音如此輕柔嬌美,只是,多謝小姐好心了,慧蘭如今不過苟且偷生,只為了再見家人一面,才勉力存活,更何況我本已命不久了,何苦浪費了小姐的銀兩。”
我淡淡笑道:“姑娘身子嬌弱我倒是有些靈藥,至於贖身之事,是走是留,一切全憑姑娘的意願,平安自不會強迫,而且,我手下倒是也有些訊息來源,倒也願意為姑娘查詢家人的蹤跡。”
幾顆濯華給了曾娘子,她一臉似笑非笑看著我,我也不再多留出了門。
曾娘子劈頭就笑罵:“好個鬼丫頭,怕是一開始就打著挖人的主意來的吧,要不是我也真心盼著慧蘭離開這裡,非好好的教訓你一痛,連老孃也騙!”
隨後又嘆道:“可惜這丫頭性子倔強的很,從不願受人恩惠,你提的條件太過好了,她更是不會去的。”
我嘿嘿笑道:“這個好辦,不如這樣,您只說請姑娘每日到我們的新店撫琴一次,價錢我們絕對不會低,而且還可以幫她治病,打探訊息,這樣如何?”
曾娘子想了下笑道:“我怎麼覺得你一開始就打的這個主意?不過這倒也非不可,就是在這裡慧蘭撫琴也只一週一次,其他時間都是自由的,我不知她會不會願意。
而且雖然這裡的事全然由我負責,可慧蘭畢竟是臺柱,當初我買她可是花了我們東家天文數字的銀錢,這樣的事,自然要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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