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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
說“她”是女人只是我的直覺,因為映入我眼中的只有模糊的五官,眼睛和嘴巴最多隻能算幽深的黑洞。這些洞穴冷不丁的向兩邊延展拉長,變成了弦月的形狀——這張臉,就是這樣一張臉,竟朝我綻開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還沒等我發出驚叫,這詭異的笑就已化成冷冽的決然,女人的臉在我面前稍作停留便斷然轉頭而去,只留下微泛藍光的長髮,不斷的紛拂過我眼前——
隨著那面孔的消失,小小的氣流突然從我腳邊升起,這本來只能捲起幾片落葉的渦旋瞬間暴漲成呼嘯的疾風。眼前像揭開了白幕,四周的景物隨即逐漸清晰,我依稀看見跑到殿前的小舞身上,正纏繞著一縷白髮……
這白影之女要攻擊小舞!不管是妖怪還是其他什麼,糾纏著大將作的她,都絕不允許任何人和她爭奪獵物!
在我大喊起來之前,醍醐就已經衝了出去。然而已經晚了——就在他越過木料堆時傳來一聲巨響,給大殿屋頂運送瓦塊的滑輪轟然脫落,瓦片化作青黑色的急雨朝大將作和小舞兜頭澆下,兩人的身影瞬間被淹沒了……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是木工頭,他不顧還在掉落的瓦塊,大吼著衝到殿前,迅速將大將作從瓦堆下拖了出來。雖然不是你訓我,就是我損你,但這兩人二十年的朋友也不是白交的。獲救的大將作灰頭土臉的,連紅胎記都快被塵土遮沒了,但萬幸被埋得不深而沒有受傷。這目中無人的傢伙真的被嚇呆了,他愣愣的看了木工頭好一會兒,突然大喊起來:“小舞呢?剛剛是她推開我的!小舞怎麼樣了!”
眾人剛因為大將作平安無事而舒了一口氣,這時心又頓時揪緊起來——只怕小舞凶多吉少。被這麼多的瓦塊砸中,大將作能不受傷簡直就是奇蹟了……見木工頭沉默不語,大將作一把推開他,拼命翻開瓦堆。大家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跑去幫忙。
小舞就被壓在瓦礫下,看起來雖沒有什麼外傷,但卻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究竟怎麼樣了。平時不可一世的大將作這次完全沒了主意,他緊緊地抱著小舞紋絲不動,一語不發。就在木工頭指揮其他工匠端水拿藥的時候,蒼白的煙氣又一次瀰漫而起,在大將作身邊漸漸凝聚成人形,那黑洞一樣的嘴巴開合著,似乎說了一句什麼,接著這白影之女舉起雙臂,獨佔似的擁住遲藍……
“渾蛋……”醍醐注視著那彼岸眷屬,從牙縫裡狠狠的迸出一聲咒罵,緩緩舉起右手。
“等一等!”冰鰭突然發出了短促的低叱,一下子攔在了醍醐面前。
“站在那個妖怪一邊的話,連你也一起收拾了!”“冰鰭你怎麼了,這個可是個害人的女妖怪啊!”醍醐和我的聲音同時響起。沒想到沉靜但堅決的攔在前面的冰鰭不為所動,“女妖怪”這三個字卻讓大將作突然回過神來。
“女妖怪……真的是你嗎……”遲藍囁嚅著,雖然依舊面無表情,可他細緻的眼角微微痙攣著,牽動了那妖豔的紅瘢。大將作下意識的搖著頭好像在抗拒什麼,可終於還是氣絕般的大喊起來:“對不起!雖然在你的靈前發過誓,可是對不起,我做不到了……要懲罰的話就懲罰我吧!請你放過小舞,我寧可用自己的命來換她活過來……”
這就是又冷血又毒舌的大將作的真面目嗎?說出這種熱情告白的時候,他竟然還是繃著一張臉!
這一瞬間,白影之女的雙手鬆開了,她直起虛無的身體,似乎在注視擁抱著小舞的遲藍。就這樣凝視著,彼岸的眷屬慢慢的俯下身去,輕輕親吻著那印著紅瘢的眼角……
醍醐無言的推開冰鰭,朝對這一切渾然不覺得大將作走去,體格雖然相差很遠,但倔強的冰鰭穩住身軀後再一次搶在了醍醐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別動手啊!”我慌忙跑過去阻止這劍拔弩張的兩個,無巧不巧瞥見了小舞的面龐。雖然皺著眉頭緊閉眼睛,好像在拼命忍耐著什麼似的,可這傢伙卻一直臉紅到了耳根,就連脖子都是一個顏色——這哪是受傷的人的樣子!我一下子脫口而出:“小舞你沒事啊!”
“本來只是想多賴一會兒的……可是怎麼辦,像做夢一樣!不會一睜眼就沒了吧……”裝不下去的小舞頓時語無倫次,睜開了眼睛,突然她指著遲藍大喊起來,“大將作,你的臉!”
這回所有人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大將作臉上那塊招牌紅瘢不知什麼時候竟消失了,不過此刻他的眼角,還是一片通紅。
顧不上又驚又喜的眾人,因為直到此刻我才真正能看清白影之女——她哪是什麼妖怪,根本就是一個普通的女性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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