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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已駛到城外,我在後座挺直身子,貪婪地呼吸著空氣,盡力緩和籠罩心頭幾乎要將我吞噬掉的恐懼感。
“要不要把你送到機場警署?”
“不,”我喊道,“不用,主出口就行,謝謝。”
“沒問題,先生。”
我在鏡子裡窺查到他的表情,那是警覺中夾雜著興奮。到達機場後,我向他再三道謝,然後惴惴不安側身進入大樓。我完全地、徹底地嚇壞了。機場通常是一名外國罪犯最有可能選擇的逃生地,再則,他們此刻一定已發現我的護照不在房間。他們隨時可能找到我,我現在就必須離開。
下一班飛機前往芝加哥。我想或許他們會只盯住歐洲航班。忽然一個激靈,新的問題來了:拿什麼付款?我掏出大來俱樂部卡,可這張卡肯定已被凍結,不能再冒險使用。除此之外,我身上僅剩一百美元現金和大約同樣數額的英鎊。
我躲進衛生間,用紙巾拼命擦去額頭冒個不停的汗水,試圖鎮靜下來,可兩腿還是直髮軟,每次有人開門,我都下意識地看來人是否身穿制服,手拎手銬。別無他法,唯一可行的就是打電話讓母親為我預定一趟航班。返程票已不能再用,因為是用有問題的卡買的。
不能給媽媽打電話。讓她知道我的困境,如同被逮住一樣難以忍受。當然我可以編個故事,但那樣做實在不體面,而且會耽擱太久。我凝神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為什麼沒有未雨綢繆?哦不對,我是未雨綢繆了!心砰砰跳著,我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一張紙。在聖馬丁酒店徽標下,潦草地記著我收集的信用卡詳情,那是我的一著馬後炮,遲了很久的馬後炮。但畢竟我走了這一著。
我折回航站樓,躲在角落上一根柱子後面。我先記下飛芝加哥的航班的航空公司名字,然後細看換票櫃檯後面牆上懸掛的廣告牌。那家航空公司在上面,我勉強看清了訂票電話。我找到一個電話亭打給這家公司,聲稱是卡斯特羅先生的同事,正從多倫多一個會議上打電話過去,想為他預訂飛芝加哥這趟航班的機票。
警察一定就我的名字發通報了,因此必須適度遮掩一下。驚恐與壓力之下,我多長了一個心眼。票是以艾利特?卡斯提羅的名義預訂的。我結束通話電話,緊閉雙目。等了足足一分鐘後,我硬著頭皮向換票櫃檯走去。一位在英國的同事幫我預訂了這趟芝加哥航班,我輕鬆隨意地說道。
女工作人員接過護照,敲了幾下鍵。只見她眉頭緊皺,盯著螢幕說:“這個名字下面什麼也沒有”。
“你確定嗎?”我問道,不過我發現她的注意力已轉移到我故意弄錯的訂票資訊上了。
“哦,對了,在這兒,給拼錯了。”她抱歉地解釋。
“是嗎?”我近乎瘋狂地哈哈一笑,“沒關係。”
透過安檢和登機口後,我如釋重負,本以為這一關會曠時持久困難重重,沒想到這麼輕而易舉。我第一個登機,隨後坐下來凝神盯著窗外,人們陸陸續續上來。直到飛機啟動、加速、飛離跑道,我才敢相信,自己逃過這一劫了。
加拿大警方或許會識破我的拼寫騙局,我承認,但他們先得跟美國相關部門聯絡,手續一定很麻煩,耽擱的時間足以讓我再次逃脫。我打算乘坐首班離開芝加哥的飛機,但願在相關人員研究出我從酒店走廊出逃的路線之前,能夠返回英國。
第五章 加拿大特工(4)
這不算完,英國警署終究會掌握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這倒不打緊。畢竟,僅憑曼徹斯特指控一項,就夠我在監獄蹲一陣子了。
眼下,我必須離開芝加哥——我還真辦到了,去了紐約——然後利用應急的其他信用卡資訊前往希思羅機場。七天前本人還坐頭等艙穿越大西洋,這倒好,又坐難受的經濟艙飛回來,擔驚受怕,筋疲力竭,一件行李也沒有,身上只有護照和一張皺巴巴的酒店信箋。
返回英國後,我躲到格拉斯哥,在那裡休息了幾天,慢慢從驚恐中解脫出來,同時還得想方設法迴避爸###人的尷尬拷問。酒店大逃亡一路的心驚膽戰漸漸舒緩,取而代之的是愉悅放鬆。我實現了國際旅遊的目標。更妙的是,我成功坐到了灰簾子那一邊。數度千鈞一髮,自己都靈活應對,安然度過,我折服於自己的超強反應能力。儼然一個更年輕、更快活的詹姆斯?邦德嘛!
不過,詹姆斯?邦德可沒有住在爸媽家,隨時準備去坐牢。我不知道曼徹斯特方面的指控現在進展如何,只曉得母親總是不厭其煩地告訴我有個律師正想方設法找到我。我答應她會認真看待此事,儘快給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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