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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根本沒看到最後,最關鍵的那行。
謝紫衣還在想漠寒。
那的確是很巧合的一件事,偏偏就是最早認識自己的那個人,最初讓漠寒來武當派,不過是一個消遣,又或者他謝紫衣恩怨分明,一飯之恩雖然不算什麼,不過以一個武當派,也足夠回報他了。謝紫衣那時根本沒想到湛羅真人會直接將他收為徒弟,最有趣的是,自己正好到了南巖觀,武當派的武功謝紫衣還會什麼,只有兩儀劍法。
大約湛羅真人開始也沒想到要教漠寒兩儀劍法。
不,或者說兩儀劍法就是武當再普通不過的劍法,如果不是這個巧合,根本不會故意督促漠寒反覆往死裡練這這套劍法。不過說到底,他們兄弟兩人總歸是想到一塊去了,上京城的時候,還琢磨著在沒有找到比漠寒更好的那個人之前,是要死死盯著他的,一個希望,總不能輕易放任它滑走。
“主人,主人你不要生氣。”
半晌沒動的謝紫衣,聽見侍女這麼小聲的勸慰,皺眉,被打斷思緒有些不悅,但他這個神情更是刺激了他的侍女似的,原來只是一個人說,現在好幾個人都來勸他。
“主人,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啊,我覺得狄掌令比華凌道長好。”
“主人你別聽她的,狄掌令才叫可怕。”
“什麼呀,我只是說,沒了華凌道長,主人的消遣多了,他一個小小玩家,有啥可稀罕的。”
“對啊,華凌道長除了是個好人之外,什麼也不是。”
最後,一起怯生生的看著謝紫衣,齊聲道:
“其實江湖傳言,不一定是真的。”
謝紫衣眉越皺越緊:“你們在說什麼?”
侍女們全部一怔,垂頭噤若寒蟬。
“爾等今日怎麼這般古怪?”
“……”
“算了。”謝紫衣也沒仔細想,直接就出了房門,直到吃了晚飯,想完了心思,實在沒什麼事可以做,於是在快到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某人回房揮退侍女,拆散了頭髮解了外衣,忽然看到几上那疊江湖小報,想著反正無聊,哪怕再荒誕的東西,打發時間也是好的。
結果,下一秒。
“咳咳咳——”謝紫衣被自己嗆到了,不敢置信的看著手裡的那行字,連呼吸都停頓了,不要問他在想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腦子裡一片混亂,氣息不定臉色發青,直接下意識就吼了一聲:
“來人!”
不一會,門外立刻傳來侍女小心翼翼的問:
“主人?”
謝紫衣又把下面那段細細讀了,越看越沒來由的一陣惱怒,手都有些微微發抖,門外侍女又怯怯喚了一聲,謝紫衣忽然不知道問什麼好,“爾等都看過了”“你們昨日這麼反常就是為了這個”“還江湖傳言不可信”…好吧,江湖傳言。
定下神來,覺得這實在也不太可能,湛羅真人畢竟是那樣脾氣的人,估計他對於情情愛愛,不屑一顧,更喜歡玩弄人甚至一個國家在指掌的感覺,漠寒有什麼能讓他看得上的?除了兩儀劍法練得不錯,為人還可以…等等,他為什麼要想漠寒的優點?
漠寒,與他並無關礙。
只是…
只是他跟誰一起都無所謂,卻不能是湛羅真人…這當然不是師徒名分,那是他武當派的家事,與他謝紫衣何關?只不過兩儀劍法…是了,兩儀劍法漠寒不止是能與他合招的。
這種不是滋味的心緒就算找到了理由,謝紫衣仍是沉吟良久,才對外面等得戰慄失措不知道怎麼辦的侍女道:
“傳令下去,這些訊息,必須第一時間到我手上。”
“喏!”那侍女如蒙大赦正要退下,忽然又聽謝紫衣道:
“現在,立刻,去追尋有關的傳聞從何而來?”
於是幾天後。
熱氣氤散,白玉雕砌的池壁隨著湧動的水波沾上了幾片雪白的梔子花瓣,金猊小爐放在屋角的架子上,落冉香如浮華甘露般濃郁的味道在水氣裡反而不甚分明,浴池裡都是蒸騰朦朧的水霧,有兩個侍女跪在池邊,持了犀角梳一遍遍為謝紫衣梳洗溼漉漉的長髮。
旁邊則是捧著盛著香露的瓷瓶以及乾淨緞巾的幾個侍女,她們全都穿著淺紅色的單羅衣,不是繁複華美的寬袍廣袖,手腕上的鐲子與衣上的配飾也全摘了,赤足,袖子也挽得高高的,露出白皙的手臂。
漆黑烏麗的長髮在水波里微微漾開,飄浮交纏著像是光亮可鑑的上好綢緞。
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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