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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此事已困擾他很多年,很多年,他一直壓著不曾立東宮,為的是一個機會——也許他是再沒那個機會,因為鳳印已經回來。皇儲之議已不能推拒的擺現在眼前。
“皇上要說實話嗎?”
展蒼重新將劍包起,手作遲緩,似在鄭重考慮該如何回答。
“如果連你也跟我見外的話,這酒,還怎麼喝……”
空氣時全是女兒紅的醇香,展蒼想:如果當年雲遲可以給他生了那個未足月的皇子,也許今日他便不會有這麼多煩心事,也許更不會有這麼多的兒子,最多也就只會多蕭王這麼一個兒子。
他頓下了手上的動作:“我知道皇上最寵的是清貴妃之子金暤,不過,清王無實力強大的外戚,哪怕如今與鎮南將軍聯姻,也不足以抵消這個弱勢,若由他繼承大位,將來,滄國必有內亂。”
他沒說挑起內亂會是何人,可是,皇帝心裡清楚。
展蒼垂著眼睛,細細的捆紮青劍,又道:“皇上的幾個兒子,蕭王最有霸氣,其實也是最最該繼承大統的,畢竟是皇后之子,不過,蕭王若是繼位,他朝清王母子必死無葬身之地,就算皇上留下遺詔,也無法保全他們母子死於新帝的有意封殺,到那時,只怕連陵王也會受到排擠——”
滄帝啞然而笑,自古帝王家為了皇位總會鬥一個你死我亡,如今這事又要降臨到眼前:“展蒼,你看的很明白……金晟這孩子,的確越來越有威脅力了!”
“這些卻是他靠自己的實力要來的!”
滄帝沉默一下,才不得不點頭:“嗯,對,他很不錯!”
“所以,皇上若想重用他,他會是……”
“不,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重用他……小展,你忘了嗎,雲遲是怎麼死的,他的母妃親手殺死了雲遲的孩子,致令雲遲無端妄死……”
滄帝狠狠的拍案而起,眼裡冷靜不再,有的是恨,是怒——事情但凡和雲遲有所牽連,他就無法平靜。
他記得很清楚,若非他的秦王妃刺了雲遲那一劍,雲遲的羊水不會破,她就不會因為血崩而死。
事情雖然隔了那麼多年,可那些事,對於他而言,恍若昨日,這種錐心之疼,他刻骨難忘。
展蒼搖了搖頭,輕輕一嘆:“皇上若放不下當年事,那麼就選個合適的機會徹底削了他的權,不要再給他一絲一毫的機會,他的實力越穩固,不管是對您還是對將來的新君,都會構成致命的危脅——其實,我倒覺得安王是個可造之才,這孩子跟其他幾個小爺處的都好,能做到這一點,挺不容易……”
“嗯,對,那是因為這孩子心最直,也沒有貪圖,一旦等他也有了自己非得到不可的東西,就會變。”
“皇上,是人都會變!”
他把劍背上了肩,坐下抿了一口酒,才又輕輕的道:“皇上,展蒼不才,願收安王為徒……”
滄帝的神色怔了一下,想起了雲遲曾說過的一句話:“誰若能得展蒼相助,誰便可以安保一方子民。”
那年,他才幾歲?
八歲吧!
八歲的神童,是雲遲落魄江湖時收養的一個小娃娃,性子極烈,一早便與雲遲結為了異姓姐弟。
雲遲一死,他銷聲匿跡,十年後再見,人家果已成為江湖一奇客,執著一把鐵劍,專殺天下貪官司汙吏。
那時再見,滄帝就想引他入朝,甚至於想讓他挑一個皇子收為弟子,可他笑笑,誰也不收,而選擇隱沒江湖。
如今過去多年,他依舊是當年放任不羈的樣子,便是容貌也不曾變,年歲並沒給他帶來多大的轉變,只多了幾絲魅。
他正想著,想問他為什麼突然想到要收安王為徒。
展蒼忽一笑,執著玉盞,輕搖瓊漿,對他說:
“聽說這次比試中有位叫宮珏的姑娘,是皇上的故人之女……”
“嗯!”
滄帝點頭。
展蒼神色古怪的又一笑,舉杯一口而盡,才嘆道:“雲遲雖是皇上最愛,但最後,皇上還是愛上了別人。也是,男人,多半皆這樣——聽說我拜師那幾年,您還把鳳印給了人家的女兒……”
他在責怪他到底還是變了心。
滄帝唇片動了一動,最終什麼也沒說。
展蒼見他不答,又繼續道:“他們都認定這宮珏是您手中一枚棋子,那皇上打算怎麼回應……”
棋子?
皇帝目光緩緩的抬起,瞅著窗外一片冷落的月色:“你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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