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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
是不是因為她的嗓音走了調,他沒聽出來是她,所以懶的理會?
“金不離,不許再耍無賴了……馬上給我醒過來,外頭下雪了,我們帶凌兒去玩雪……快點,聽到了沒有,金不離!”
伸出手,觸到的是一片冰冷僵硬,就像沒有知覺的石頭!
最後一聲低叫嘎然而止,一大滴眼淚落到了他的臉上,心裡終於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他死了!
對了,他死了!
再無法笑顏款款的叫她“壞小子”,給她人人豔羨的寵愛,用滿心的憐惜,譜寫只屬於他們的愛情神曲。
是了,他死了!
再不會張開暖暖的臂膀,將她緊緊擁進厚實的胸膛,溫暖她怕冷的身子。
不錯,他真的死了!
再不可能與她唇槍舌劍,慷慨激辯,坐在滄旃皇朝的金殿之上,共治山河。
淚,不住的滴下,腦海裡只有三個字:他死了!
這個男人,費盡心思的讓人醫好她殘破的身子,卻殘忍的丟下她與孩子,走了,逼她獨自面對人生的雪雨風霜——人生漫漫,寂寂夜長,沒有他,她要如何熬過以後的每一個春夏秋冬?
纖纖素指抹掉他眉上的冰花,薄薄的指腹撫過他的鼻樑,溫潤的手心貼上他冰寒徹骨的臉膀,如珍似寶的將他的臉捧上,她低下頭,輕輕的,輕輕的往他冰冷卻依舊紅潤的唇上印下一吻。
一陣陣寒氣侵入肌膚,一滴滴眼淚沾上他的臉膀,萬年玄冰所制的水晶棺所滲出來的寒氣,在瞬息之間將熱淚凝成冰霜。
她怕他冷到,連忙用手抹去那些冰淚,一聲嗚咽,忍無可忍的溢了出來。
“不離……你好狠心!你太狠心了!你怎麼可以丟下我,從此不聞不問?你怎麼能一吭不聲的就此睡去,再不理我?沒了你,這三千里江山誰來一統?沒了你,我和孩子們誰來保護?沒了你,你讓我如何活下去?
“不離,十年了,你佔據我十年的生命……你已經是我心裡的太陽,沒了太陽,我活著還有什麼希望……
“不離,你好狠心……當初,我那麼那麼的想逃離你,你卻拼命拼命的將我抓在手上不肯放,現在,我向你投降了,我愛你愛的無法自拔,你說一句話也沒有留下,就是這樣說離開就離開,說放下就放下,匆匆忙忙,就只陪了我這麼一小段路,就撒手將我舍下……既然如此,那你當初為什麼要來招惹我?為什麼?”
冷靜的指責,悲切的質問,一聲聲痛敲著在場每個人的心房。
金賢虎目含淚跪倒在地上,冷熠和燕北,兩個硬錚錚的兒郎,皆在那裡黯然悲傷。
人生最悲事,恩愛正濃時,伊人已斷魂。
人生最憾事,大業正興旺,君已西歸往。
此情此景,見者落淚,聞者斷腸。
玲瓏跪在紫珞身邊,掩面,無語淚流痛入骨。
她真的沒有想到,想到景侃咬緊牙關不肯說的真相竟是如此的讓人悲痛欲絕,而這一切,燕北居然全程參予在中間,將她瞞的嚴嚴實實。
看到紫珞如此傷心,她不由心頭生恨,衝過去,搖著燕北咬牙恨問:
“燕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燕北睇著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她與皇后感情深厚,皇后十分痛,她便可感受七分——這些日子,他違心的瞞著她,心頭的煎熬無以復加,此刻,看到她失常的樣子,心頭便是如刀絞。
“玲瓏,你冷靜下來好嗎?如果連你都這麼激動,還如何去勸皇后……”
他張開手臂將滿面冷怒的女人死死抱住,低低而沉沉的在她耳邊吼了一聲。
玲瓏渾身一震,咬住幾乎要衝出來的痛哭聲,狠狠的將男人推開,跌撞的回過身跪倒在紫珞身邊。
燕北跟了過去,彎下高大的身形,重新單膝跪地,重重叩頭:
“請娘娘節哀順便,皇上已經不在,整個江山大業卻還得有人整頓治理,娘娘身懷六甲,即將臨盆,為了您肚子裡這點皇室血脈,為了滄旃皇朝,還請您保重鳳體,要不然,皇上於九泉之下必不得安寧……”
紫珞不語,痴痴的看著棺中的人,一雙手撫著不離冰塊似的臉頰,素白的手心早已被冰冷的寒氣凍的通紅,每根手指都已經凍僵。
冷熠看著心裡著急的不得了,皇后的身子,是大病初癒,如何能經受得了這樣的寒氣侵骨。
他心思一轉,從玉磚上爬起來,急急的奔到紫珞身邊跪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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