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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都向外行出七八步,然後才能立定,繼續對峙。
因為七發大師左半身子如遭劍刺,森寒、但又銳烈無比,那種感覺就好像突然有一把剛出爐的利劍正在研磨著他的牙齒。
那是劍氣。
顧佛影卻覺得左爿身子忽然麻痺,一股酷烈而冷冽的冰針,似已戳入他的毛孔裡,而再化作千片烈陽,自血脈裡炸了開來。
那是殺氣。
那假冒孟隨園的人,本來已退出丈外,正面向著亭子。
現在他忽然覺得昏眩。
他幾乎無法睜開眼來。
這種感覺彷彿是劍氣和殺氣,同時到了他的頭上廝殺,使他情不自禁地舉起衣袖,遮掩著臉。
可是方邪真和蔡旋鍾還沒有動手。
至少到現在還沒有。
蔡旋鍾垂首凝劍。
劍指何處?
這九尺七寸長的劍,指在一個無關重要之處,或任何地方。
那就是無。
一種“無”的劍法,一旦動劍,它的力量很可能就是無所不有——就像水降到最低點,唯有高升,而且降得越低,就會漲得越高。排山倒海的巨浪,就來自深如壑谷的低潮。
無接近於死。
這種死的劍法,一旦活了起來,只怕沒有人能夠在劍下活著。
方邪真仰首望天。
他揹負雙手,神態激越而悠閒。
———個人臉上的神情,怎樣才會又激越又悠閒呢?
方邪真就是這樣。
他彷彿就似正作“天問”的屈大夫,為天下蒼生、黎民百姓而激越,為置個人死生於度外而神閒。
他的劍懸在他腰畔。
他的心正在問天。
如果他拔劍,這把劍就不止是他的劍,也不只是他的心劍,更是天的劍。
天劍無人可敵。
——“天問劍法”呢?
七發大師的發箭,轉而瞄準顧佛影的眉心,然而他的眼,正盯著顧佛影胸前橫著的刀。
那柄亮麗的大刀。
大刀上,正幻漾異芒,倒映出亭上的白衣人方邪真,亭心穿勁裝的蔡旋鍾。
亭中的人影動了。
誰也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動的。
眼快的人只感覺到他動過,眼尖的人只覺得人影一閃,可是誰都不能說出來,他是怎麼個動法!
——動的是人?身子?還是劍?
就在這一剎那間,亭上的白衣人亮劍。
誰者沒有看清楚他如何拔劍、如何收劍。
只見碧芒橫空一閃。
而滅。
兩人頓住。
亭上的人依然在亭上。
亭心的人依然在亭心。
亭上的人依然悠閒望天,劍在腰間。
亭心的人依然劍遙指一個全無意義的方向,俯首望地。
他們已動過劍、交過手。
——他們隔著石亭屏頂,如何交戰?
七發大師、顧佛影,全忘了深讎、忘了宿怨,忘了自己也正在對峙、決戰,全心關注在亭上亭心。
——戰局到底怎樣?
亭心的人道:“好個‘天問劍法’。”
亭頂的人道:“好個‘破體無形劍氣’。”
亭心的人道:“可是你成名的‘銷魂劍法’,仍未出手。”
亭頂的人道:“你的‘九七劍法’,亦未發揮。”
亭心的人道:“你根本無心決戰,意在阻我,{奇書qisuu手機電子書}不讓我對付追命。”
亭頂的人道:“你卻連劍也未出鞘。”
亭心的人道:“很好,下一戰,希望你專心一點,而且,不要太過疲乏,並且受傷在先。”
亭上的人喟嘆道:“希望我們沒有下一戰。”
亭心的人沉默一陣子,才道:“雖然你是極難得的對手,但我還是不希望有你這樣子的敵人。”
說完這句話,他就走出亭外,筆挺的走了出來,再也不回頭。
然而,七發大師和顧佛影卻注意到:地上一路都是點點血跡。
——他受傷了?
——方邪真的劍是怎樣透過石亭,穿斬下來的呢?
七發禪師長嘆,忽然收弓、抽箭,跺跺足,就走了。
顧佛影也沒有留他。
他的目光正集中在方邪真身上。
方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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