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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解釋。再次嘆氣,“老爺子,你看的也沒錯,這輩子別說打鐵了,連看別人打鐵也沒見過。但是,”
“這些東西卻是千真萬確!你們別看我沒親手弄過,但我就敢保證,這一定能成!當然,空口白話的,誰也不敢信。所以我沒打算請誰出錢,只是自己把這個建爐的錢掏了,風險我自己承擔,這總成吧。到您這來,也只是想請您出山,幫小子把這個從沒有過先例的爐子給建好,如此而已。”
壯漢卻仍是不信。“那你何必把秘密都說出來,讓誰都知道呢?悄悄請幾個師傅,讓他們按圖施工,不也就把爐子建起來了?”
端木林臉一沉,想呵斥兒子,結果他問的正是自己也想知道的,就只好悶哼了哼。
“我這不就是來請老師傅了嗎。”聳聳肩,“你們大概想著這個爐子建好,可能會流金淌銀,成個聚寶盆吧。給你們說實話,那根本不可能。”
“為什麼?”任若海再也忍不住,“自古以來,鹽,鐵之利利於天下!得之者無不富甲一方,你這新爐子一旦建成,怎不是流金淌銀?你卻說不能,為何?”
“因為建這東西根本就不是為了謀利!”話趕話的說到了這裡,鞏凡也乾脆豁出去了,一些話也真的是藏匿心中實在太久。自從來到這個時代,他就不停在想,能作些什麼。
“各位不知想過沒有。北方女真,已經是圍了汴梁,若是攻汴梁不下,一路順而南下,又會如何?滾滾黃沙,攜了無邊的血海,一路行來,一路燒殺。”
“無論男女老少,無論高官平民,遇此屠刀,能作的,只能是掩面乞命!若真能乞到性命那也罷了,我怕的是,到那時卻是求個痛快一死都是奢望!”
“他們就是一群只知道殺戮,只知道破壞和瘋狂發洩的禽獸。他們不懂得文明,不懂得藝術,不懂得建設,只是缺了什麼,就是用了手中馬刀去取,去拿,至於那些東西上面沾不沾血,他們絕對不在乎——你們懂的,這就是女真!”
壯漢呼吸一下急促起來,“他們敢!他們敢南下到這裡,俺就跟他們拼啦!這幫子禽獸,從來沒作過人事,把一個遼國禍害得千里沒了人煙,現在又來俺們大宋,這不成!”
“說得好!”鞏凡真沒想到這外表粗豪的壯漢還知道遼國那邊的事,這省了他不少口舌。“是得跟他們拼,可是咱們不能只用命去拼哪!咱們個頭沒他們高,力氣沒他們大,不會射箭,甚至也沒他們那麼多馬,也就是說跑也跑得沒人家快,——怎麼拼?”
壯漢一下愣住,半天沒有答案。任若海卻是面陰如水,他對這裡內情比別人更清楚,也更感受得深刻。想起大宋的這些武備情況,他只能深深的長嘆。
“怎麼拼?咱大宋的情況那也不是誰不知道——若大一個廣州,就有著幾千廂軍,壓根就不成——那是兵麼?說是僕役我倒信,說打仗,”任若海又是一陣搖頭,“萬萬是不成的。從未操演,兵都得臉上刺金印以防逃亡,誰會賣命去作戰?夢都不要去作。”
壯漢驚得坐不住了,“這,這,這,怎的到處都是一般?俺還以為廣州富裕,這裡兵馬多少也得有些裝備戰力,若依公子這話,亂起來時這兵卻是一點也指望不得的?”
“莫說這……”任若海欲言又止,先四面看了看確實不會被人偷聽,這才小聲說道:“莫說這個,這現在都是小事。京中有著傳言,卻是官家欲下詔,讓各地停了勤王兵馬,不得再往京城——這裡面的意思,卻應是要與金人求和了……”
老頭一下勃然變色。被人兵臨城下然後求和,這能會有什麼好事?不是割地,就是賠錢賠物,甚至是兩者都有。最後倒黴出錢的,都是百姓!
“荒唐,荒唐!怎能如此!”老頭氣得吹鬍子瞪眼,“這般糊塗!那金人再是勢大,去的人多,他也得考慮打不打得過——他若有十萬,勤王之師少說也上百萬,十個打他一個,不說贏,困也困死他了!這下卻自毀長城,把人散了,這不是伸長了脖子,去等挨刀麼?”
“小聲些,小聲些……”任若海慌張著四面觀望了一下,才擺著手道:“小道訊息,不是正式情況,只是京中這人與家父關係良好,才透些訊息出來……當不得真,不可亂講。”
“哦。這般也還罷了。”老頭吁了口氣,“嚇死老夫了。就說朝庭必不至此。”
鞏凡卻明白,這個小道訊息卻是再真不過。
說不出心裡是個啥滋味,一位老鐵匠都能看得出想得懂的事,那個朝庭卻硬是沒人想得到,或者是別有用心不願想得到。真實的歷史就這樣發生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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