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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問著身邊的小肖:“在這兒吃頓飯得多少錢?”
“便宜的有,貴的也有,看你怎麼個吃法。”小肖回答道:“有一頓百來塊錢的,也有一餐上萬的。”
“啊……”易天行嘆息道:“這家店的牙齒咬的還真深,你說公司聚餐放這種地方,得吃多少錢去?”他自從踏進鵬飛工貿的那一刻起,骨子裡的守財奴意識便開始逐漸甦醒了。
小肖一笑道:“管吃多少錢,您也甭客氣,這間店收我們非常便宜,而且也比別的店正宗,不敢冤我們。”
易天行一挑眉毛教訓道:“這你就不懂了,飲食行業最黑的,雖然古家在省城也是有頭有臉,可別人要整你點秤,你還是一樣沒著兒。”
在旁邊安靜聽著的袁野終於忍不住笑了,看著易天行詫異的神情解釋道:“這家店就是我們公司開的。”
走進富麗堂皇的酒樓三樓大廳,早已等候在此的諸人紛紛站了起來,向易天行問好。易天行還是有些不適應這種場面,面部表情僵硬地點點頭,然後就在頭席上坐了下來。
頭席除了易天行和袁野還有幾個頭面人物,小肖本來並沒資格坐在這桌,但易天行覺得這人有些投脾氣,就把他拉著坐了下來。拿過袁野遞來的選單,看著上面那些名目繁多的菜名,易天行一下傻了。他一窮小子,除了海帶、帶魚這兩種都有帶字的便宜貨色,對於海鮮這類食物向來沒有第一手的認識,趕緊支唔著把選單還給袁野,咕噥不清吩咐道:“隨便吃些就好,雖然是公司聚餐,又是自家的生意,但還是不要吃太貴了,左手右手都是自己的不是?”
袁野也沒注意他的窘態,拿過選單便按著他的吩咐對旁邊的服務生說道:“要好吃不貴的那種。五香薰魚、涼拌金針菇、蝦乾雙素、腩肉炒管魚、涼拌蟄頭、涼拌蓬菜、涼拌海螺、辣炒毛鮮、韭菜炒海腸、油潑鮑魚、醬暴海鮮雜盤、油潑扇貝、蝦仁蘿蔔丸子鍋、冰水苦瓜、香酥兔腿、蒜蓉天鵝蛋、鹽水香螺、海蠣子豆腐鍋……”
他面色平常地說著,易天行卻在旁邊早聽傻了眼,心道原來這就是已經節儉後的選單?輕輕咳了兩聲道:“差不多了。”
袁野想了想也就別再點,吩咐服務生去交待,然後說各桌酒水都由他們自己點,回過身來恭謹問道:“少爺主食吃些什麼?”
“米飯。”易天行想也沒想就回答道。
“有品味。”袁野心想果然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孩子,點主食都只點白飯,就像在酒吧裡只喝白水一樣,搖頭大讚。
……
……
果然是自家開的酒樓,什麼都快。滿滿五桌人,不一會兒功夫,菜都上齊了。易天行端著杯中的紅酒向席上諸人虛敬了一杯,便開始挾筷大塊朵頤,各盤中夾完了,發現也沒什麼特別的好,就是那道涼拌蟄頭和海礪子豆腐鍋最勾引他的口水。蟄頭脆的要死,黃瓜,老醋,蒜蓉爽就一個字,而海厲子豆腐鍋的湯水味湯濃郁,正好下飯。
他埋頭吃著,席上另幾位省城道上的頭面人物卻是眉頭漸皺,互相使個眼色,便準備來敬酒。那天易天行在會議室裡把眾人整的啞巴吃黃連般可憐,可畢竟古家生意染著濃濃的黑色,階層森嚴,諸人有恨意也不敢對這易家少爺如何。眼見酒席已開,在酒場上報仇可是個極好的主意,於是都端著高高的杯子,斟滿沖鼻的白酒,放易天行的座位旁殺了過來。
易天行還沒來得及說話,袁野已經是端著杯子站了起來,以他在省城古家的地位,他要給易天行代酒,誰還說出個二字?於是一場酒中廝殺就此展開,眾人臉上紅光漸現,話聲漸大,語句漸粗……
過了會兒,小肖卻領著酒樓的經理走到易天行的身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
易天行眉頭微微一皺,便跟著二人上了船的四樓,進了一間包房,然後看見了一個人,他笑了笑,坐到那個人的對面,手指拈起一塊西瓜喂嘴裡吃了,口齒不清問道:“古大,你怎麼來省城了?下面公司正聚餐,你躲這兒幹嘛?”
來人正是古老太爺的大孫子,一直不肯來省城的古大。
古大摸摸自己發亮的額頭,向一直畢恭畢敬地酒樓經理使了個眼色,經理識趣地喚出所有人,把這間清靜的包房留給了他二人。
包房裡面一空,古大呵呵笑著坐到了易天行的身邊,笑著說道:“我說天行啊,現在咱們也算是兄弟了,說話溫柔一點兒又怕什麼?”
“切。”易天行不懷好意地把沾滿西瓜汁的雙手在他肩上一拍,順勢擦乾淨,“要不是你不肯來省城主事,我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