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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處得的靈感,讓他身子向前一傾,原本擱在左膝上的右腿半跪於底,以自己的腰背硬抗著那道強悍莫名的力量……然後雙臂一振,在身體旁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而原本附在他體外的硃紅火焰,也隨著這一振,沿著左手中指到右手中指,帶著肩背處的一道火紅,被他用法門催向空中,一團火苗向亭上飛去,遠遠看著竟有幾分火鳥神韻。
被折騰了許久的雪亭終於禁受不住這種內外夾攻,轟的一聲倒塌下來,壓在了亭內二人身上。易天行一個滑步,將歸元寺的斌苦和尚擋在身下。
而此時,從易天行肩背上脫體而起的殷紅朱火已經如箭般射至天空,遠遠化作一個光點,便要擊打在迎罡風而舞的袈裟上。眼看著兩者便要接觸,易天行不由開始緊張起來,畢竟不知道那件袈裟是什麼寶貝,也不知道能不能燒燬。
正在這時,歸元寺後園某處,有人輕輕說了聲:“噫,弄出天火來這麼好玩?”
那人的語音極輕,卻清清楚楚打在易天行耳中,易天行眼睛一黑,腦中嗡的一聲,便昏了過去。
易天行的體質怪異,大腦怪異,神經怪異,可能是這三怪,所以他從不做夢,由小至大都是如此,青春萌動之時,他還頗為傷心於春夢不止了無痕,更是無處尋覓。
但他以為此時自己在做夢。
先前還是身處寒雪凜冽的小亭,此時卻躺在暖和的被窩裡,被子是青黃色的,看樣子是在禪房中,向左一看,更是嚇了一大跳,先前對自己喊打喊殺,末了卻在自己身下奄奄一息的歸元寺主持,這時候卻滿臉慈愛地看著自己,好象前一刻是賈政,這時候又忽然變身成了賈老太太。
“幻境,這一定是幻境。”易天行自以為是的唸叨道。
但馬上他否認了這種想法,因為他發現歸元寺主持斌苦和尚雖然滿臉慈愛,卻也是圍著一床棉被在瑟瑟發抖,雙頰烏青,一見便知是凍傷。而和尚那兩道長長的眉毛也短了不少,就是不知是被天上的袈裟凍掉,還是被自己的真火燒掉。
易天行神識掃了一遍房內,發現並無特異,於是平靜看著這位老和尚,緩緩問道:“還請主持解釋一下。”
“誤會誤會。”斌苦和尚一面打著哆嗦一面解釋道,“這後園乃是本寺秘地,非我方便門內弟子,不得擅入,亦不能入。而先前施主如閒庭信步般便踱了進來,又與葉相爭執,故老衲誤以為施主乃是惡人,於是冒昧出手,還望施主海涵。”
易天行一翻白眼,從鼻子裡嗤了一聲,說:“大和尚,能不能編好聽點兒?”
“確實是誤會。”斌苦和尚愁眉苦臉道。
“那如何現在不誤會我?”易天行一想到自己差點被那面大袈裟給玩死,咬牙恨道。
斌苦和尚眉頭一皺,想了半天說辭,方才應道:“方才情勢如此危急,施主仍不忘護著老納,又怎會是兇徒?”
易天行微微皺眉,自然不相信對方會憑此點就相信自己,淡淡一笑道:“天上那面袈裟又是什麼寶貝?後來又如何?為何我會在這禪房內醒來?”
斌苦和尚本就不擅言辭,聽著他連珠炮似的發問,一時木訥不知如何言語。半晌後生生把話帶開道:“施主身體感覺如何?”
易天行眯眼笑著望著他,本待問他那個令自己昏眩的聲音是怎麼回事,但想到他肯定不會說,於是強自壓住,靜聽其言。
斌苦和尚哪見過這等少年,吱唔半天,終於將心一橫,老實說道:“其實本寺近日來有一大難,而那兇者傳聞是一年青後生,所以今日見施主來此,又有一身絕高神通,所以不得已請了法旨,動了伏魔陣,萬般千般,都是鄙寺的不是。”
易天行見他說的誠懇,加上也自己也覺著這架打的莫名其妙,便信了三分,但想到自己被冤枉險些送命,仍是氣不打一處來;準備發飈,卻忽然想到先前在後園口和斌苦和尚的兩句對話,自己暗琢磨了會兒,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主持見他發笑,亦溫和一笑道:“施主亦是明白了。”
當其時,易天行正與那葉相僧辯執衣律,爭執不下,而主持問他是否來自上三天,少年得知世上果有上三天之說,心神激盪下胡亂應了句“主持看來知道很多……”,便讓闔個歸元寺視自己為仇。
易天行微微笑道:“想來這歸元寺欲殺之人定是出自上三天。”
第三十六章 解惑更惑
“明白倒是明白。”易天行看著他的雙眼,“但小子我腦袋依然不清楚,煩請大師告訴我,究竟何為上三天?”
“施主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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