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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華天降似向自己身上湧來!他倒吸一口涼氣,才知道這瞎子剛開始出手時的氣勢,竟然是刻意遮掩,真正的實力竟然強悍如斯!
易天行稍一錯神,一股凍徹人心的寒流,便沿著尾閭處浸了上來,一路殺伐而上,竟是勢不可擋,瞬息間凍住了自己體內火元流動。易天行雙眉一挑,想不到這瞎子區區一個凡人竟然有如此本事,略帶愕然的眼神看了瞎子一眼,便微笑著將雙手平擱在自己膝蓋之上。
他的雙手放的格外輕柔。
就像是兩朵蓮花在膝上盛開一樣。
雙掌食指相勾,反相而反,尾指輕輕離眾——這正是佛門中的解冤結手印。
手印初結,易天行體內火元便開始沿著自己的神念歡愉無比地自在流動起來,漸漸融為金色的水滴,繼而匯流成溪,最後注入胸腹間的一片氣海之中……
瞎子襲來的寒冷真氣此時彷彿變成了三伏天裡的白雪,一觸既融。瞎子面色一變,額上汗滴漸出,扶在竹幡上的粗大手掌握的更加用力,顯出青白之色來。
易天行已經猜出了這人來自何地,雖然被古老太爺和斌苦和尚常在耳旁提著,弄得隱隱有些畏懼那個地方,但畢竟少年心性,惱這人不問來由便胡亂出手,悶哼一聲,心中默唸三昧坐禪經,一道道火性真元,便淺淺滲進石頭表層下往瞎子坐處追了過去。
……
……
此時朝陽方升,殘月未墜。
易天行和瞎子二人坐在一塊大石上,看著似乎憩意恬淡,只是不曾說話。瞎子手持竹幡,皺眉苦思,似乎是在想著為易天行測字,又哪裡知道這二人正在進行著不屬於世俗人理解範疇內的拼爭。
這時河畔遠遠地走過來了些晨練的老頭老太太。
易天行忽然起身站直,唇角閃過一絲妖異的笑容問道:“可測出來了?”
瞎子抬起手臂,有些艱難地擦去額上黃豆大的汗珠,半晌後才緩緩應道:“……不可測。”
易天行看著他枯萎內陷的雙眼,冷笑道:“我不懂算命,不過還記著許慎《說文解字》上解的明白:善者,吉祥也。”
瞎子身軀一震。
易天行忽又微微一笑,合什道:“吉祥天何等樣渺然的存在,何苦與我這世俗窮小子有牽連?煩請轉告貴公子,小子我對吉祥天向來敬仰,斷不敢有所輕慢,請勿誤會。”他說完這番話,也不理對方如何,擺擺手便往朝霞下的七眼橋方向去了,學校便在那處。
瞎子抬起右臂,哆嗦著抓住竹幡,很辛苦地站起身來,只見他手指微微一彈,高五尺有餘的竹幡便嗤地一聲化作了他手掌裡的一隻青瑩竹杖。瞎子咳嗽了兩聲,便拄著竹杖,和著“嗒嗒嗒嗒”的杖頭點地聲,黯然遠去。
隨著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河畔的柳林中,那塊大石頭砰地一聲從中裂開。
第四十八章 妖,是一種問題
拄著青竹杖的瞎子十分吃力地行走著,不知過了多久,來到了省城西面一處古樸院子外。他輕輕推開院門,走了進去。只是有些奇怪,瞎子避著正廳不進,反而進了院中三層小樓側邊的一間小平房。
入了小平房,瞎子輕聲吩咐僕婦準備了些冰塊和大桶涼水,略坐了陣,便進了衛生間。他把冰塊往大桶涼水裡一倒,撲通數聲,清清涼水迅速沖刷著冰塊,涼意直彌室內,縱在九十月之交的天氣裡,也讓人感覺冰寒難擋。
瞎子卻似乎感受不到這些。
他將青竹杖擱在桶旁,摸索著脫下衣服,露出瘦骨嶙峋卻周身潮紅的身體,然後緩緩滑入冰水之中。
只聽見嗤的一聲響。
竟像是一塊燒紅了的生鐵浸入冷水一般,木桶裡水氣直噴,瞎子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細細看,才發現他的眉梢和發端早已被火烤的枯捲起來。
泡了許久,瞎子仍是咳嗽聲聲。
他皺著眉嘆了聲:“真是厲害。”
一陣嘆息後,瞎子在大木桶中捏了個劍訣,盤膝運功,左手摸到桶邊死死地握住那根青瑩剔透的竹杖,似乎在藉助竹杖裡蘊含的靈氣。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將自己體內到處亂竄的真火殘勁盡數逼出體外,原本被火灼過一般的身子,才漸漸回覆了平時的蒼白之色,被易天行逼進體內真火灼的四處枯卷的發眉也漸漸平順下來。
而此時,先前冰寒沏骨的涼水,已經開始不斷冒著熱氣。
瞎子藉助外力,勉強逼出易天行留在自己體內的熱毒,整個人雖然脫了被心火燒烤的煎熬,卻也是疲態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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