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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伸到了教學樓的露臺上,似乎要玩一把金秋落葉前最後的瘋狂。
樓下的草地上有些不畏死活的學生情侶正在摟摟抱抱,將自己的恩愛顯現成為光天化日下的影片。易天行低頭偷窺,面上露出一絲極暖昧的笑容,然後將右手輕輕搭在露臺沿上。
露臺沿上垂著一溜樹枝,極細極嫩的那種。
他用食指輕輕觸著枝葉,感受著上面的新鮮生命氣息。
藍天白雲在上,朗朗書聲在後。易天行雙目似閉未閉,左手結了個手印,殘留在他體內的寒氣,被五昧坐禪經心法緩緩逼了出去,沿著那根細長的食指慢慢吐向樹枝。
大樹似乎有先天吐納之能。那串極細極嫩的樹枝被這股寒意凍著,卻沒有變得凍脆,還是俏然搭在露臺上。
不知過了多久,易天行睜開雙眼,吐了口濁氣,望著自己食指上的細枝輕聲道了聲謝,便拾起書包下樓。他並不知道,在自己離開一教學樓後不久,省城一教學樓背後、靠著大樹的那片草坪青色漸除,寒意突降,霜上草地深處,白露白露,凍僵鴛鴦無數。
回到宿舍,才知道有人來找過自己。
易天行歪著頭想了會兒,到門房花五角錢給袁野打了個電話。袁野有些意外之喜,卻讓易天行很意外地回答道,自己並沒有打電話,然後殷勤邀請“易董”抽暇前來鵬飛工貿視察工作。易天行這時候正被歸元寺、上三天、會玩“氣象武器”的神秘老祖宗、會耍“玄冥神掌”的瞎子這些事情弄的頭昏腦脹,加上對於古家的事情還沒有想清楚,趕緊支唔幾句,便把電話掛了。
不知道是誰來找自己?
他想了想,忽然感覺自己書包裡的鋁盒子跳了兩下,這才一笑想起那個小傢伙。
走過教工食堂,他來到了還在修建中的南園。南園此時遠不是招生通知書上描繪的那般美麗,還是一個滿是泥塘的大工地,這時候正是工人們午休的時候,工地一側的角落裡,槐樹之下,格外安靜。
易天行留神有沒有人注意自己,偷著空把小朱雀從鋁飯盒裡拿出來。
他看著正骨溜溜轉著烏漆小眼珠的紅鳥兒,嘿嘿笑道:“好像歸元寺的老祖宗給了你什麼好處,居然能飛了。”
小紅鳥將腦袋一偏,眼珠子向上一翻。
易天行瞠目結舌,心想你這畜生,竟像人似地擺出了一個鄙視的神態?他暗中教訓著小畜生,卻忘了自己可是這“小畜生”的老爹。
“嗯,現在會飛了。你從老爹我這兒遺傳了鋼筋鐵骨,想來也不怕什麼猛禽獵手,你肯定也不願意天天呆在小盒子裡,唉,我都替你氣悶啊。這樣吧,今後你就自己在外邊玩,只是記著別到處噴火玩,你老爹我可不想當義務消防員。嗯……當然了,每天還是得回來給我報道,不準夜不歸宿!如果餓了想吃點火奶,回爹身邊,爹抱著你睡覺。”易天行煞有介事地對著小紅鳥商量道。
“咕咕……”
“這叫聲確實不大好聽,怪我怪我,以後讓你蕾蕾媽重新教你好了。”易天行無恥笑道。
“咕咕咕……”
易天行眉梢一翹道:“去吧。只是記著,如果碰上什麼厲害角色了,什麼都別理,只管給我跑,聽見沒?”
小紅鳥歪著脖頸,身上硃紅色的羽毛微微振著,似乎在表示聽明白了。
它朝著易天行咕咕咕咕親熱地叫了幾聲,便極不熟練撲扇著絨毛還未完全褪乾淨的小翅膀往槐樹上飛去。它飛到槐樹枝頭,小腳丫子抓住一根細枝,停在上面,扭著紅彤彤中夾著一絲銀白的小腦袋左顧右盼,神態頗為得意。
易天行在下面指著它笑罵道:“白眼雀兒這名字可真不虧你,剛說聲就跑了?怎說也得表現點依依不捨吧?人有人格,妖也要有妖格的。”
一個妖字出口,易天行卻似想到了什麼,低頭陷入一陣沉默之中。
……
……
省大南園熾烈的午間陽光照在槐樹下的少年身上。
“老爹我不想當妖怪。”少年忽然抬起頭來,看著枝頭上四處好奇張望的小紅鳥輕聲說道:“可是,這些天在歸元寺裡修佛,卻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他也不管小紅鳥能不能聽懂,自顧自地嘮叨著。
“心經、楞伽經,這些經文上講的清楚,各式境界也算明白了。如今火元在我體內自在執行,可……可是按佛家的修行法子,真元應該是在經絡裡流走才對,為什麼我卻找不到那勞什子經絡?什麼紫府虛海,按著心經的法子,老爹把自己體內像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