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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來得及趕在車輪及身之前,伏在了鄒蕾蕾的身體上,雙拳撐住地面,雙腳也用力蹬著,將鄒蕾蕾全部覆蓋在自己身體的保護下。
車輪緩緩地碾上他的身體。
易天行雖然知道自己身體結實力氣大,但也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汽車的碾壓。他發狠地輕吼一聲,身體繃的筆直,每一根肌肉都緊緊地用著力,牢牢實實地護在鄒蕾蕾身上。而這聲吼落在長安車中的那兩個人耳裡卻是臨死前的悲嗚。
感受著汽車重重地壓在自己背上腿上,易天行額上青筋一現,腦中閃過一個資料:長安車長三米四,自重九百二十公斤,加上這裡面的兩條豬,得有一噸了吧。
叭地一聲響,他的雙掌壓碎了人行道上鋪的石磚。
他用力撐著,好不容易捱完了兩個輪子間兩米多的距離。
兩米多的喪魂路。
……
……
長安車壓過了他的身體,然後加大油門,向夜色裡衝去。
易天行從地下一縱而起,揀起人行道上一塊書本般大小的大個鵝卵石,然後向那即將要消失在夜色中的長安小貨車擲了過去。
說擲或許並不貼切。
因為這顆鵝卵石被他用盡了力量,挾著無比的怒氣,出手後竟是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的程度!竟帶起了一道極淒厲的風聲,在夜空裡呼嘯著撲向那輛正在逃逸的小貨車。
轟的一聲響!
那輛小貨車竟被一塊石頭打的在路面上跳了起來!巨響過後,車後廂上破開一個臉盆大的破洞,鐵皮向外翻著,看著猙獰無比,也不知道駕駛室的情況,只看見高速下的小貨車忽然走的歪歪扭扭起來,忽然撞上了路間的隔離墩,斜斜地向上空飛去,在空中翻了幾轉,重重地摔在地上,碎屑四濺,轟的一聲爆炸了……
整個高陽縣的棚戶區都被這聲巨響驚醒了,而始作傭者易天行卻是看都沒有看那輛小貨車所引發的煙火盛景,鄒蕾蕾還是昏迷不醒,易天行必須把她送到醫院去,所以沒有什麼可以耽擱的時間。
易天行像只猴子一樣迅捷無比地爬上路邊的樹,斬了幾截筆直的樹枝,然後把上身的衣服撕成條,小心翼翼地綁在鄒蕾蕾受傷的腿上,皺著眉頭看了下包紮,覺得應該能管用,便抱著她朝著縣醫院的方向筆直地奔去,只是跑的分外小心,生怕顛簸會讓懷中的女孩痛醒了。
看見了縣醫院的大門,易天行才終於鬆了口氣。
他抽空看了一眼身邊某處街區上空飄浮著的濃煙和火光,沉穩堅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妖異的笑容,而這絲笑容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第十八章 四方堰
易天行愣愣地坐在手術室外,臉上時不時閃過一絲莫名的表情,擱在膝蓋上的手握成了拳,時而緊握,時而攤開下意識撫摩著醫院長長的木椅邊。他看了一眼手術室正亮著的燈光,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這一生從未如此自責過,全是因為他的關係,而讓那個開朗的女孩受了這麼大的苦。也就是從這個夜晚開始,易天行學會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對自己的敵人要直接狠厲,要在對方傷害自己之前,把這種可能性消滅在萌芽狀態——這一點,哪怕是他日後在常人難以想像的地方面對超出常識的對手時,也是如此。
蕾蕾在裡面動手術。幸虧那輛小貨車撞過來的時候,易天行在電光火石間擋在了蕾蕾的前面,承受了絕大部分的力量,後來車壓過去時,蕾蕾也沒有再受傷害,醫生先前檢查的結果是脛骨粉碎性骨折,又受了震盪,至於有什麼問題,還要觀察一段時間。
過了會兒,滿臉焦急的鄒老師和胖大嬸也趕了過來了,他們是從被窩裡被叫起來的。易天行滿懷歉疚地站了起來,迎上前去。
沒想到兩位可親可愛的大人不但沒有責備他,看見他眼裡含著的淚花和那絲抹之不去的深深愧疚,反過來安慰了他幾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蕾蕾終於從手術室裡被推了出來,只是還打著麻藥,正昏昏沉沉地睡著。
被醫院通知來的值班警察終於有空找易天行做筆錄了,剛才這位年青警察想找易天行問話時,發現這學生渾身竟是散發著森森寒意,竟像只小豹子一樣的可怕。
易天行隨口應付了警察幾句。他不想把事情全說出來,因為這樣一來,他就要解釋那輛貨車上的破洞和那次爆炸。於是只是淡淡編造了一次縣城裡常見的交通事故。
忙完這些事情,他給鄒蕾蕾的爸媽說了聲去給蕾蕾買些吃的,便走出了醫院大樓。
在醫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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