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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霸道的掌上功夫,好狠辣的心腸!
待聽說那個高中生是從屋外翻進來的,薛三兒面色都變了。
難道那小子還會輕功?
“三爺,那個高中生臨走的時候說了,他還要找您,說要您的一條腿。”有個手下顫顫慄慄轉述道。
有這樣一個傳說中的武林高中天天惦記自己的命,哪怕他是一個流氓老大,仍然有些害怕。此時回憶起那天在紅油麵館時,易天行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句話,薛三兒背上冷汗漸漸流了下來。
他明白,自己果真是惹上了一個惹不起的角色。他在道上雖然以狠聞名,但畢竟知道狠也是要對敢狠的人狠。難道自己還敢對縣城龍頭古老太爺擺狠嗎?
而自己這個最開始有些瞧不上眼,後來有些嫉恨的高中生……看來也不是自己能夠擺狠的物件。
他薛三兒能在道上立足,靠的就是不知死活的狠勁兒,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可如果當時自己不是一味抖狠,替自己小弟出面,若不是在紅油麵館吃了暗虧,還不肯罷手。這個心狠手辣的高中生也不會惹上自己吧。
靠的是個狠字,最終也要倒在這個狠字上面了。
於是他輕輕一嘆,說了句很多年後因為一部香港電影而出名的話。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他可不想還,對別人狠的人一旦心防失守,被別人的狠勁兒嚇著了,往往會變成最怕死的一個人。所以當天中午,薛三兒喊手下準備了一下,便跑路了,還美其名曰:“暫避一下公安檢查的風頭。”
其實小弟們都知道,他避的是一股姓易的龍捲風。
易天行這三天就像是在扮演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天氣現象。
學校他是懶得再去了,給何偉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向班主任袁某人請了個假,當然他也不會在乎批不批。白天,易天行踏踏實實地在醫院裡呆了下來,看著面容憔悴的蕾蕾,他會堆出最可愛的笑臉,說著最動聽的話。胖主任端著雞湯來了,他會一勺一勺地喂到蕾蕾薄薄潤潤的雙唇裡,全然忘記了胖主任和鄒老師看著他奇怪而欣慰的眼神。
這時候的易天行,是萬里晴空,湛湛藍天。
而當夜幕降臨,昏暗的燈光照耀著東門一帶的遊戲機房和檯球室,易天行便會離開醫院,扮演自己的第二個角色。他衝進每一家據說後臺是薛三兒的遊戲機室,逢機便砸,看見有看場子的人便會痛揍一頓。然後惡狠狠地逼問道:“薛三兒在哪兒?叫他把那條腿拿過來!”
這時候的易天行,是狂暴而不講理的龍捲風。
又到了晚上。
易天行看看天色,準時走出了醫院門口,準備又去東門一帶尋薛三兒手下的晦氣。他不信連著這麼鬧,會不能把那個王八蛋逼出來。
醫院門口站著一名高中生。
“你別鬧了。”來的人是胡云。
易天行看著他笑笑道:“他還差我一條腿呢,怎麼就躲起來了,不是說咱縣城混道上的人都挺帶種嗎?”
胡云無可奈何地說道:“薛三兒要出來早就出來了,你這麼鬧沒用。別地段的老大看見你鬧薛三兒,只會偷著笑。但如果你鬧的太大,薛三兒家的去往古老太爺前面一跪,告上一狀,惹得古家出手可就麻煩。”
易天行挑挑眉毛,帶一絲興趣問道:“不是說古老爺子回縣城只是養老嗎?”
“可誰也沒見過像你這種人吧?如果碰上公安也都好說。哪像你到處砸場子,蠻不講理的。”胡云哭笑不得地說:“你這樣是斷人財路,那些道上的兄弟如果熬不住了告到古家去,你怎麼辦?”
易天行笑笑沒有言語。
胡云其實有些怕他,因為現在道上都傳瘋了,說縣中有一個高中生是武林高手,和薛三兒扛上了,正像瘋狗一樣地逢人便咬。但他想了想,還是鼓足勇氣說道:“雖然這事兒是薛三兒缺德,所裡面也不會管你。但你……聽說你練過功夫,萬一失手把人打死了怎麼辦?”
易天行笑了笑,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書包,包裡鼓囊囊的。
“這裡面裝的什麼?”胡云疑惑問道。
“在醫院旁邊的工地上揀的十塊磚頭。”易天行回答道,“我知道我下手可能控制不了輕重,所以我每天帶十塊磚頭去,十塊磚頭砸完了我就回醫院看著。”
“怕空手打死人,所以帶磚頭去?”胡云在心裡面顫抖了一下,“真是個變態怪物!”
“蕾蕾在睡覺,你今天就別上去看了。”易天行裝作隨意說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