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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上,看了那麼些雜書,還把這些雜書都記在腦子裡的人,想笨也笨不到哪兒去。你試著翻翻中國近代文學史,像茅盾某某之流,都是能背紅樓夢的大牛人。由此可見這書讀的多了,人的智力自然也就上去了。
易天行雖然對這種判斷持不可知的懷疑論,但這並不影響他清晰地判斷出薛三兒一夥人不會善罷干休,肯定還會想什麼後著兒來對付自己。
畢竟他從小揀垃圾,混跡的就是屬於社會最底層那塊兒,要對這些黑道人物的想法沒點兒瞭解,也說不過去。流氓好的就是面子,靠的往往也就是面子。在紅油麵館那檔子事兒,易天行可以說把薛三兒的面子都掃光了,如果他將來不想著把場子找回來,只怕白痴的屁股也不會相信。
他也想過是不是得做點兒什麼來應付這件事情。畢竟強悍如他,偏偏是個怕麻煩的主兒。若讓一個人天天被一群蚊子圍著,您也得煩不是?
可這一個星期他顧不上忙這事兒,因為有太多的事情佔了他的時間。
有什麼事情會比被蚊子圍著更可怕?那就是被戀愛中的女人拖著。
……
……
悟空:大家看到啦?這個傢伙沒事就長篇大論婆婆媽媽嘰嘰歪歪,就好象整天有一隻蒼蠅,嗡……對不起,不是一隻,是一堆蒼蠅圍著你呀,嗡……嗡……嗡……嗡……飛到你的耳朵裡面。救命啊!救命啊!
……
……
日後在省城的放映廳裡看大話西遊的時候,易天行像是一隻縱情淚流的猴子,坐在他旁邊的鄒蕾蕾像觀音姐姐一樣地安慰他,卻不知道他是為什麼而哭。
不過易天行比孫猴子幸福多了,因為對著的不是同性唐僧,而是嬌俏可人的蕾蕾。雖然嘴有些碎,而且經常監督他的衛生工作,包括衣領和耳後那塊地方,但……畢竟是蕾蕾啊。
在午後的陽光下,易天行笑呵呵地想著,腦子裡在天馬行空,耳朵卻在監聽著身後的聲音,一聽著身後傳來細細碎碎地腳步聲,他趕緊咳了一聲,露出最溫和的笑容,回頭說道:“會開完啦?”
“是啊。”鄒蕾蕾微笑著,像一朵將開的花兒,“你等久了吧?”
“不久。”易天行的眼睛在烈日下仍然炯炯放光。
“累不累?”
“不累。”
“今天帶我去你家好不好?”
“不好。”
鄒蕾蕾無辜的臉上又開始準備畫上帶雨梨花。
易天行更加無辜,帶著哭腔說道:“蕾蕾同學,老用這招會審美疲勞的。”
鄒蕾蕾卟哧一笑,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肩頭,假嗔問道:“為什麼總不肯帶我去看你住的地方?”
“嗯……”易天行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說道:“按老錢的話推展開來。你喜歡吃雞蛋,沒必要去認識母雞,那就更沒必要去參觀雞窩吧?”
“去死。”鄒蕾蕾這句話回的毫不含糊。
鄒蕾蕾是一個很倔犟,很執著,很可愛,很善良,當然也是在人面前很溫婉,在易天行面前很兇悍的六很女菩薩。這天放了學,暮黑時分,她和易天行在勝利三路口子上分手之後,她把腳踏車停在了拐彎處,過了陣子,看見易天行騎著那輛破落的腳踏車往江邊走了,才把腳踏車推了出來,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她悄悄地跟了上去。
江邊有一大片的棚戶區,是縣城裡面最破爛的地方,鄒蕾蕾對這一帶是陌生中帶著一絲熟悉,她小時候也是隨父母住在這裡的。
街道上沒有點燈,路很窄,到處堆著破爛傢什,她睜著大眼睛,此時終於迷路了。
她輕輕撓撓額角,他的那個掛在嘴邊的小黑屋到底是什麼模樣呢?
這時候她發現離民居群遠遠的地方,有一顆小黃豆似的燈光,似乎在召喚著她。
於是她慢慢走了過去。
那間小屋子外面堆的全是破爛,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臭味四處飄著,絲絲燈光從那間屋子難以閉合的木門間透了出來。
她舉手想要敲門,卻抑不住一絲好奇心從門縫處偷偷看進去。
門卻忽然開了。
易天行回來後便準備穿上“工作服”去共和村刨垃圾,遠遠便聽見有人過來了,也沒注意,後來發現那人竟到了自己小黑屋的門前,還懷疑是薛三兒的人來找麻煩,於是一下把門拉開。不料一開門卻看見是她像個小偷一樣半蹲在門口,一下呆了,忽然醒過神來:“不是讓你別來嗎?”語氣中透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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