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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年紀稍輕一些的吉祥天高手終於忍受不住這種神識上的折磨,狂叫一聲往小湖中撲去,大口灌著湖水,想沖淡自己嘴裡的鹹意。
但這些味道全是來自天袈裟大陣在神識上的侵襲,這位高手縱使飲下水去,卻像是在喝鹹鹹的死海水一般,更是難受,不由就在湖中大口嘔吐了起來。
經過這一波味覺上的可怕襲擊,場中諸人能站著的已經很少,易天行憑著自己的變態身體和強韌神經,勉強扶地而站,而秦梓面色蒼白,靠法決勉強遮蔽住自己的五識,度過此劫,而那幾位吉祥天的高手早已癱軟在地,沒有動靜。
易天行只擔心自己那位變態師父,他處於大陣的中心,想來所受的苦楚比自己一干人要大上許多,不知他能不能熬過去。
便在此時,老祖宗的聲音響了起來。
“行者繫心身內虛空,所謂口鼻咽喉眼胸腹等,既知色為眾惱,空為無患,是故心樂虛空。若心在色,攝令在空,心轉柔軟。令身內虛空漸漸廣大,自見色身如藕根孔。習之轉利,見身盡空,無得有色。外色亦爾,內外虛空同為一空。是時心緣虛空,無量無力,便離色想,安隱快樂;如鳥在瓶,瓶破得出,翱翔虛空,無所觸礙。是名初無色定……”
如黃鐘大呂般的聲音在後園裡漸漸響起,擊打在狼狽不堪眾人的心頭。
第八十九章 殘局
老祖宗的聲音傳到眾人耳裡,除了易天行和秦梓兒心有所悟外,其餘癱倒諸人全無所覺。而易天行最熟的便是方便法門,此時聽著師父大人口述坐禪三味經的禪法要解,更是早有所明,不由唇角綻笑,緩緩箕坐於地,盤起散蓮花,就這般打起坐來。
接下來天袈裟大陣又幻出了酷熱,乾燥,諸多外苦,而都被易秦二人苦苦抗了過去,而那幾位吉祥天中人因為昏厥,反而逃脫一命。
又等了會兒,發現五識之苦似乎停了,易天行不由眉頭微皺,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麼沒有嚴寒一關?”
天袈裟大陣漸漸運轉,歸元寺上空的清影漸漸透出厲殺之意。
而老祖宗的氣勢也漸漸全數浸透出伏魔金剛圈,囂張蠻橫無比地向著天上那片籠罩在佛光裡的袈裟襲去。
仿若天際遠遠傳來一聲巨雷,兩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終於碰撞在了一起。
後園內的空氣都彷彿被這強大力量的碰撞扭曲變形了,空中憑空出現了很多裂縫。一個不幸處在裂縫口邊的吉祥天高手慘呼一聲,從自己的右肩到左腰被一道細細的裂縫從中斷開,鮮血狂迸中,身體被橫生生割成兩半,慘狀不堪死去。
看著身邊的小裂縫越來越多,如同灰塵一般四處瀰漫著,易天行左眼直跳,看見那名高手慘死的模樣,不由冷冷盯了臉色煞白的秦梓兒一眼:“死了人了,你高興了嗎?”
正在殺人小裂縫空當裡不停飄動的秦梓兒沒有回答,只是把臉微微轉了過去,縱是如此,眼尖的易天行仍然看見了她流露出一絲黯然之意。
易天行不知該如何停住這道天袈裟大陣,只有把希望寄託在發動陣眼的秦梓兒身上,眉尖一擰,單手而立,躲過破空而出的一道深隧空間裂縫,手腕一抖,整個人便化作一團急速旋轉的火輪向秦梓兒滾了過去。
便在這不足數丈的距離內,有幾絲如灰塵般細微的小裂縫觸到了他的身上。子彈也打不透的石肌鐵膚,在這時候,卻成了豆腐做的,鮮血迅疾從破開的肌膚內濺了出來,一路留下道鮮血淋漓的印跡。
秦梓兒想不到這平日裡憊懶無賴怯懦的少年郎,此時竟然變得如此悍勇,面上現出惘然之色來。
縱使倉促,秦梓兒道法精妙,雙手蘭花指一結,真蘭弦,霧柳弦,虛梅弦,道門古術裡的“靈弦三法”疾出,重重疊加施加在易天行的身上。
但易天行挾天火而攻,速度太快,縱使被靈弦三法控住,四肢已經無法動彈,但依藉著慣性,仍然像是一個火軲轆般往秦梓兒的身上撞了過去。
一連串爆竹炸響的聲音從二人身體間傳出,秦梓兒一口鮮血從唇角沿著雪白的下頜滴了下來,而易天行極辛苦地勉強站立著,身上露出數不清多少道的小傷口,傷口滴著血,血滴上土地,發出嗤嗤的燒灼之聲。
便在這時,本來一絲極細小不引人注目的小裂縫,就在二人的身體間以一種奇異的速度張裂開來,不過電光火石的一瞬,小裂縫便化作了黑幽煞人的地獄入口。
以易天行強橫的肉體,碰著小裂縫了也要流血,碰見這麼大個口子,誰還能活下來?
而易天行被靈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