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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得到什麼,但他畢竟欠了斌苦大師許多人情,更何況昨夜又新認了一個老祖宗師傅——他雖然在世間逍遙存活,但心底總有些責任感,要讓他就此不理歸元寺,實在是他做不出來的事情。
在心底斟酌良久,易天行微微一笑,知道先前溫和的談話已經結束,現在自己必須做出選擇了,要不與吉祥天言歸於好,不再管歸元寺裡的事情,要不便是趕回歸元寺,卻說不定要和身前這位莫測高深的小公子動手。
半晌後,他微微笑了,應道:“正是。”
這算是一個小男生在成長為男人過程當中所做出的一種選擇吧。
“何必非要如此。”小公子嘆道:“請!”
易天行知道這聲請不是請自己離開,不由嘆了口氣,面色漸漸凝重起來,體內火元疾運,雙腳微微側分,微笑望著小公子道:“想不到最終還是要靠拳腳來講道理。”
小公子亦是一笑,黑色帽簷下有髮絲輕輕揚起,讓易天行微一恍神:“易兄說的對,在這世上,道理都是拳腳打出來的。”
“一定要把我留在武當山嗎?”
“不錯,不過三天而已。”
“難道我的存在對於吉祥天進入歸元寺的計劃有什麼阻礙?”
“閣下似乎不大瞭解自己的實力究竟到了什麼程度。”小公子嘆道:“似你這般的修道天才,不知會有多少門派眼紅。再者……”他忽然猶豫了一下,住口不說。
“賭約我勝了,你不應該向我出手。”
“易兄迴歸元寺,便是對我吉祥天主動生事,我不得不留你在此處。”
易天行無奈地搖搖頭,旋又抖擻精神,用手拉了拉自己破爛衣服的下襬,平攤右手掌於前,遙遙指著宛若平空站在如墨夜色中的小公子。
“請。”
“請!”
話一出口,兩人的腳尖同時在石樑之上輕輕一頓,同時出掌,便在這柱燃著嫋嫋輕香的武當險地上動起手來。
所謂動手,也只是對掌。
一掌,二人一觸即分,像兩隻迎風飄展的蝴蝶一樣,在變化莫測的氣流裡翅膀輕輕一觸,便分飛而去。
便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易天行將自己體內火元毫無保留地向對方溫熱如玉的手掌上遞了過去。他不會因為這位小公子長的柔弱便心生憐惜之心。他不是傻子,他知道吉祥天的小公子對於修行界來說意味著什麼。於是他毫無保留運起坐禪三味經,將自己的火元化為數道潛流向對方攻去。
可惜卻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小公子的手掌上晶瑩溫潤,不知覆著一層什麼樣的事物,竟能將易天行極高溫的火元牢牢擋在掌外。
而在兩人交手的一剎那間,小公子的右手尾指一彈,數道虛無空影便挾著勁力往易天行的身上襲來。易天行強扭身體,卻難敵對方這神出鬼沒的手段,腰腹間重重捱了幾記。
好在他金剛不壞之身,這幾枚利刃一般的虛影也只是讓他本來就襤褸的衣衫變得更加可憐一些。
便只是一剎那,兩個人接觸再又分開,重新遙遙相對在龍頭香石樑的兩端。
兩個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噫,似乎發現什麼不可思議之事。
“你的手上是什麼?”易天行問道。
小公子應道:“天蠶絲織的手套。”
他將自己的雙手放在自己臉前細細端詳著,發現自己不畏水火刀劍的手套竟然被易天行的天火烤的有些發黃了,不由有些心痛,旋又說道:“我吉祥天擅長煉器制寶,想來易兄也是聽過。只是不知易兄身上穿著何種寶衣,竟能刀槍不入?”
易天行微微一笑,知道對方還不瞭解自己變態的身體強度,於是頗不紳士地沒有回答,反而道:“小公子還有什麼寶貝不妨讓在下開開眼。”這話雖然是調侃,但確實也是他有些見獵心喜,不知道以煉器聞名的吉祥天小公子身上能有什麼寶貝。
一身黑衣的小公子站在夜色籠罩的武當山絕崖上,顯得更加清絕無儔,冷靜攝人。
“如此得罪了。”
一株蘭草不知如何平空而生,在小公子平攤著的手掌上緩緩浮起,迅即又往萬丈懸崖下飄去,在飄落的過程中,蘭草顏色漸枯,枝條漸萎,由青綠轉為慘黃,彷彿在這幾息間經歷了春夏秋冬一個輪迴般。
隨著這株蘭草碎成粉屑,小公子平攤著的如玉手掌上方,輕輕浮現出一道似青如玉的淡淡煙氳。
易天行瞳孔微縮,認出這是在七眼橋下府北河畔,秦梓用來制服自己的厲害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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