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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從不積極地認識新同學,因為,情感放得愈重,離別就愈痛。
出生不久便意外過世的父母、輾轉寄宿的親戚、短暫緣分的同學,這些生命中來來去去的臉孔,對他而言都是模糊的。他習慣安靜無聲地、被動地等待,等待別人決定他年幼無力抗拒的命運,他以為,只要不期待,就不會有失望,他以為,自己是沒有權力爭取什麼的。
唯一一次心動,唯一一次有了強烈的渴望,卻還是被自己搞砸了。
陽光在厚重窗簾的阻隔下,時間彷彿靜止了,這一剎那,他真的很想、很想與她天長地久,只是,他能給的,不是她要的……
瞥一眼床頭鬧鐘,時間已快接近中午。
他悄聲地走出房門,開啟大門,到大樓附近買清粥和幾樣小菜,她睡眠不足會比較沒胃口,應該吃得清淡些。
陸子農回到家中先將食物盛盤,才進到房裡。
“雪容……該起床嘍。”他輕聲喚她。
“嗯……”她翻個身,眉頭皺得更緊了。
“雪容……”他知道她還困,捨不得叫醒她,卻怕耽誤她的工作,只好狠心地再喚一次。
“中午了喔?”她睜開乾澀到不行的眼,眯成一縫,問他。
“嗯,幫你買了粥,吃完再去公司。”
“喔……”她勉強撐起腰痠背痛的身體,前傾,撲地,又賴在他懷裡。“再眯五分鐘。”
他微笑撫著她柔細的髮絲,好吧……
五分鐘後,他又叫她。
她還是困,爬上他的背。“揹我回家刷牙洗瞼……我再眯兩分鐘。”
他讓她環好自己的肩,起身,拿起她擱在床頭的鑰匙,將她揹回家。
“到嘍……洗個瞼,會清醒一點。”
“唉……時光飛逝,歲月如梭……”她嘆口氣,半夢半醒,搖搖晃晃地走進浴室,趕緊用冷水潑醒自己。
他等在浴室外,忍不住笑了。
這成語,不是這樣用的吧?她的可愛、她的美好,使他喜愛並痛苦,他如何能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漸漸凋零待她盥洗完,換好衣服,他打趣問:“要不要再揹你過去?可以再眯兩分鐘。”
“好啊!”她也不客氣,立刻跳上他的背。
她想撒嬌,想跟他和好,不要嘔氣了,不要吵架了。冷戰時期,每一分一秒都過得好痛苦。
他認命地再將她揹回家裡去,每走一步,都湧上甜蜜的痛苦,如果可以,他希望就這樣照顧她一輩子。
她將臉緊緊貼著他的,想哭。
他什麼都沒說,也不怪她,可是她卻自責不已,這一路,都是她負他,其實,他根本沒有做錯什麼,更沒有虧待她,為什麼她還是覺得不夠?
她或許是得了貪愛症,再多的愛也填不滿她的心,再多的退讓還是無法撫平她不安的感覺,有時,她真覺得自己有病。為什麼獨獨對陸子農,如此貪心?
“待會兒我送你去上班。”他想路上還能讓她再睡一會兒。
“嗯……”她吃著溫潤好吞嚥的粥,暖了微疼的胃。
“那我們和好了?”
他只是笑,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生她的氣的。
“不跟我和好?”她又翹嘴,埋怨地等他說話。
“你不生我的氣了?”
“還是有點……但是,我想,是我的問題吧……”她已經分不清了,是他說得太少,還是她要得太多。
他沉默。
最後,做了一個沉重的決定。“等你下班後,我們談談吧!”
“談什麼?”她心一緊。
“下班再說。”他起身回房換衣服,準備送她上班。
紀雪容望著他無言的背影,突然害怕起來,他要說什麼?
陸子農載紀雪容上班後,也回到“樹典科技”。
他責任感很重,若不是發生緊急、需要立即處理的事件,通常他不會無端休息,即使在家工作跟在公司工作沒有差別,但,身為老闆,必須以身作則。
他總是這樣,嚴以律己,寬以待人,所以,雖然負責管理的是蔣拓,但陸子農簡單一句話,分量遠遠超過蔣拓訓話訓半天。
他進公司時,業務都已出門,工程師也都在自己的辦公區裡埋頭寫案子,只有助理發現他,問他要喝茶還是咖啡。
“黑咖啡好了。謝謝。”儘管疲累,他卻不失禮貌與風度。
拿出隨身帶著的筆記型電腦,接續早上未完成的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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