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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她,她對我說,你命好,替我洗洗牌,說不定能給我帶來好運呢!別的人不讓,說外人洗牌算什麼規矩?她就說,該你們什麼事?我願意就行了。
我當然樂意為她效勞,雖然心裡暗暗怕她只抽開少數幾個月。
牌洗好分好後,她開始鄭重地抽牌。
七月先開了,接著是十二月、四月、十月、三月、六月……她越發鄭重,每要抽一張牌,必得先把兩隻手握在一起,放到嘴邊輕輕親一親。九月開了,十一月又開了……就剩下八月和一月啦!就剩下兩張揹著的牌了。她停下了手。
我看到她的臉豔若陽春三月盛開的桃花,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睛蓄滿了清清亮亮的淚水。快抽啊!大家齊聲催促。
她左手按住亮開的三張a,右手輕輕地抽出底下揹著的那張牌。她不看,先是把它放在心口窩貼貼,停一會兒,再把它刷地翻過來。
八!八!八!眾人都為這奇蹟喊起來。她飛快地抽出最後一張a,扔在炕上。我——我都抽開了呢!我十二個月都抽開了呢!她喜歡極了,竟抽抽搭搭地哭了。
我閉著眼睛,激動的心撞擊著胸膛,咚咚地響。
那個晚上,我們都沒閤眼,一直玩到了天亮拜年的時候。她那個快活呵,一瞅我就笑,老是笑,笑聲不斷。
我不敢肯定那次抽十二月的奇蹟是不是在她心中留下了不滅的印痕,因為在此後兩年的相處和後來的每次見面中,她從未再提過那個晚上。
在最初的那段時間裡,我的心幾乎全掛在了她的身上。白天黑夜,老是想她。
在地裡幹活,我會從遠處的一群人中認出她的身影,大隊開社員會、放電影,我的眼睛就不自主的到處尋她。幾天不見她,心中就像失了什麼似的。
她也開始常到我家玩。她人很勤快,話也說得圓滑,我的父母和家裡人都喜歡她。
那年冬天。村裡決定由團支部組織俱樂部排戲。
我剛乾團支部書記。又不懂戲。是她,幫了我許多的忙。
我們排了一個叫《雷鋒的童年》的現代大戲,我勉為其難扮演地下黨大叔的角色,她扮一個苦大仇深被地主婆用大煙扦刺成了啞巴的丫環。
臺下,我把臺詞背得滾瓜爛熟,可到了臺上,一緊張,就容易忘詞。
在公社大禮堂會演時曾被扮演雷鋒的小演員救了我一次場。
在自己村子裡演出。開頭還算順利,可是演到最後一場鬥地主,臺上的演員幾乎全齊了,我發著號召,把手裡的匣子槍一揮一揮的正起勁,臺詞卡殼了。
瞅瞅臺下黑鴉鴉的分不清眉眼鼻子的人群,我心中的惶急可想而知。
她在我的身旁彎腰摟著雷鋒,朝後臺歪著頭,給我提詞兒。
啞巴開口,不知臺下的人聽到看到了沒有。
我在她的幫助下。度過了一關。
真想不到,她是個有心人。自己沒有臺詞,卻把我的臺詞背熟了。
卸裝時,在我家。她把臉盆舀上水,卻不洗,而是又像在臺子上那樣歪著頭,瞅著我笑。
她的戲裝是一件紅緞子大襟褂,襯得她腰細如柳,胸隆似丘,畫了妝的臉越發俏麗動人。
她的一雙眼睛滿含春情,直看得我臉熱心跳。
那個情景,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上,二十年裡,每每回憶,總有一種甜絲絲的滋味在心中湧動。
有一次,我去幫鄰居蓋房。
天下起了毛毛細雨。
完了活,我回到家,看到她正躺在我睡覺的炕上假眠。
等我換好衣服,上了炕,她掙開了眼睛。
我用被子蓋住雙腿,手裡捧著一本小說,倚著炕壁子和她說話兒。
院子裡,是一片小雨飄灑在梧桐葉子上的沙沙聲。
空氣清涼溼潤。她趴在我的腿上,仰著臉兒瞅著我的眼。
我的腿感覺到了她胸的柔軟,可我,卻什麼也沒有做。
初戀,似乎排斥肉慾。
有一種神聖的十分溫馨的氣息籠罩著我們。
也許,正因為了初戀的純潔,才使我後來和她多次相遇,感到的總是恬靜和愉悅。
自然,我的初戀中也有痛苦。
那痛苦,總是由嫉妒而生。
她性格開朗隨和,就有男人常和她開玩笑,甚至開下流玩笑。
在農村,那也是司空見慣的。
可我受不了。
有些事情是a君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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