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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開了。毓敏秀先是靜靜地看著我,隨後像我一般竟也大聲喊了起來。入夜之後的天安門,似乎別有一種風情。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我們只是小小的戲子。在這裡,沒有人認識我們,沒有人介意我們是誰,也沒有人以異樣的眼光看我們。我想這就是陌生的好處。因為陌生,一切都無拘無束;因為陌生,一切都可以肆意妄為。但是,我們擁抱、沒有深吻,我再不敢冒昧打攪這片寧靜,我們只是看著彼此,笑著,歡鬧著。在這裡,我們只是小小的戲子。
隔日我們去爬了長城。幾個孩子很是興奮,每個人肩上都揹著一個小小的揹包,還在酒店裡就已經開始嚷嚷開了。來到長城腳下的時候,他們就更興奮了。遠遠望去,長城像一條氣勢磅礴、蜿蜒盤旋的巨龍臥在連綿起伏的崇山峻嶺之中。遊客不少。從只能過一個人的窄小的入口繞上去,我們就算正式站在長城上了。靜男很是興奮,像個假小子一樣手腳並用爬在最前面。子涵和靜賢緊跟著她。丁惜和子妤心有餘而力不足,便只能跟著我們一步一步往上爬。那些石階,時而寬時而窄,時而疏時而密,走起來不覺得有多辛苦,汗水倒是肆意地流淌下來,順著臉頰、順著後背、順著衣角滴落在那殘破的城牆上。山很險,樹很青,景色很美。站在烽火臺上大喊一聲,四周山環谷應。孩子們此起彼伏的叫聲在遠處遙相呼應。然而那殘破的城牆上時有殘留一道道深深的刻痕,那不知要殘留著多少人的血淚才遺留下來的古蹟,如今卻被一個個世俗的名字刻得有些面目全非了,又不免令人有些心酸。原本靜男也想效仿寫下自己的名字,後來被毓敏秀制止了。這讓我想起不知在哪見過的一句話,說嚮往奇蹟,就去走那古人從未走過的路,除了腳印什麼都不要留下。大概這才是對這些歷史偉跡最好的保護吧。
下來的時候山勢似乎更加陡峭了。丁惜早已不堪勞累,伏在我的肩頭上,而子妤也倒在林佳喜肩頭上了。那麼高那麼陡那麼險的山,愣是被我們三人輪流揹著她們走下來了。我們一行,只有丁子涵一個男子,且年僅十歲。沿途上家庭同遊、情侶同遊等三三兩兩的遊客不少見,但三個女人帶著五個孩子游長城倒也算別具一格。有時候人的堅強和隱忍能超乎了自己的想象。靜男靜賢早已累趴了過去,卻什麼都沒說,只一路堅持著回到酒店才倒頭睡去。毓敏秀很自然地抱著丁惜睡在她們中間,一一幫她們脫去鞋襪,退去衣服,又倒了熱水幫她們淨了面擦了腳。其間,她又催著我去洗漱兩次,但我都沒有動。我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照顧三個孩子。最後,她在三個孩子額上分別印下一吻,將被角掖好,才終於坐下來,額上竟出了一層薄汗。
我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她左右扭動著脖子,想必是脖子痠痛得厲害,她又抬手捶了捶。從長城上下來,丁惜似乎就一直靠在她的肩頭上。她不過是個女人,比我稍微高一點,看上去比我稍微壯實一點,但她畢竟也只是個女人。她不必如此的。我的手很自然地放了上去。
“我幫你。”我說。
她肩頭一僵,按住我的手,說:“不用了,今天你也很累了,早點洗漱休息吧。”
“我不累。”
她的肩頭這才放鬆下來。已是十月中下旬了,入夜之後薄涼薄涼的。她的衣服很薄,肩頭很瘦,捏上去似乎只剩下皮包著肩胛骨。
我不記得從什麼開始我們逐漸形成了這種相處方式。每次出門,我們都會住一間酒店,兩張床。毓敏秀會很自然而然地抱著丁惜睡在靜男靜賢中間。她很疼丁惜,將她視為自己的女兒,和靜男靜賢一樣。每一份禮物都是一式三份,每一個親吻一式三份,每一聲責罵卻少一份。我們睡在另一張床上,但中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除了那晚她有些醉酒,將手放在我腰上將我稍微往她身邊一帶之外,我們中間始終隔著一個人的距離。那距離,我甚至覺得這輩子都跨不過去了。我明明能夠感受到,她很愛我們,愛我和我的孩子,可又為什麼要拒我於千里之外呢?難道兩個女人就真的不能在一起嗎?到底是我太執著了還是她太執著了?最後一次,我想,就讓我執著最後一次,就讓我再往前邁一步,倘若她還是遠遠將我推開,那我就遠遠地走開吧。從此喜喪嫁娶,各不相干。
我的手順著她的後背滑了下去,環抱在她的腰上。我的頭埋在她的頸窩裡。我能感受到她的身子一僵,卻沒有推開我,也沒有說什麼。
“秀秀。”我說。
“嗯。”她低低地應道,身子還是那麼硬挺著。
“秀秀。”我又說。
“嗯。”她還是低低地應道。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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