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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某些人的。”
她說著看著我,我覺得她挺可愛的。於是我們就在這個夜晚明媚的月光下吃了羊肉串,繼續走路。一邊走她一邊念著艾青的詩《我愛這土地》:“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她說她好愛這詩,她說這詩就像大地一樣的美。這詩就像胸腔裡突然噴湧出來的一股激流,讓你心潮澎湃,無地自容。你的腦子裡會有一切忽然旋轉起來的感覺,全都是龍捲風的形狀。大地就在你的腳下,你看得到他的盡頭,但他又沒有盡頭。你只是在他身邊的一隻小動物,躊躇滿志,蠢蠢欲動,然而終於會迴歸到他的懷抱。
這就是大地,這就是大地讓你想哭的地方。
她說,這就是為什麼今天我們要走路,一直走一直走。走路是很浪漫的事情,走路的時候你能說很多話,但是這些話也許你平時說不出來。所以走路是一件帶來靈感的事件。你只有一直走路才知道人生的真諦就是不停地往前。
只有不停地往前才會探索到未知。未知是什麼呢?未知就是愛情,工作,生活,玩笑,易拉罐,避孕套,社交生活,酒吧,白色烈酒,咖啡,新鞋子,新的男朋友,汽車,房子,媽媽的破襪子,爸爸的鴨舌帽,流浪的貓貓和狗狗,地鐵裡收報紙的老頭老太把報紙賣了換成了錢,像愛因斯坦的男人成了花花公子,電話亭裡的情侶好了又分了分了又和好了,你的iPod丟了,淘寶和開心網崩潰了,你的生活沒有辦法再繼續了……未知的一切都是無常且不恆定的,就像你無法過同一條河兩次。
就這樣我們慢慢地走到了大堤。我們走到大堤的時候天正是將亮沒亮的狀態。太陽正要出來,但是一切都還死氣沉沉。好像世界上的萬物都在等待太陽的到來,燈火通明的裝卸碼頭,來來往往的船隻,水中矗立著的孤獨的一座小屋,他高聳地站在水中,再後面是一望無際的海,一個流浪漢睡在大堤上,一動不動地睡在那裡,我們以為他死了。
在夏夜走路(4)
她說流浪漢真可憐。“這裡的一切都像碎玻璃,慢慢地化解開來就是一攤水。如果有一臺攝像機在這裡不停地拍攝夜晚一直到天亮的話,能拍到多少孤魂野鬼呢?一個人我是萬萬不敢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的。”
“所以你買我來陪你度過這個夜晚啊?”
“是的,就買你來陪陪我,隨便說說什麼話。”
“因為其實溝通與交流永遠是自然的。”
我忽然問她道:“現在你還願意飛起來嗎?如果你能飛得很高的話。”
她說:“有多高呢?有多高呢?”
“像太陽那麼高,你可以站在太陽上面看到這裡。”
“像太陽那樣怎麼行呢?如果我只看到一個地球,如果我只看到一個地球但是卻看不到這一切真實的話,又有什麼意義呢?”
“如果是我的話,我還是願意飛的。我不願意每天在快節奏的生活裡重複再重複。我不願意活得不快樂。”
“哈哈哈哈!”她笑了起來。
“那你願意吻我一下嗎?”她說。
“那你願意吻我一下嗎?”我說。
“那你願意吻我一下嗎?”她說。
“那你願意吻我一下嗎?”我說。
“那你願意吻我一下嗎?就一下。”她說。
“那……我願意吻你一下。但這是送的……”我說。
“那……我也願意吻你一下的。”她說。
我很自然地吻了她,好像早就準備好一樣,隨時等待著這一刻的發生。天亮了起來。天亮起來的時候很壯觀,一切都是灰色的。一切都是灰色的時候很壯觀,因為你會有點希望,但是看到這個顏色又有些絕望。這是奇妙的時刻,每個人的心裡都在想著不同的事情。我期待著她能抱著我,但我不知道她是否這樣期待著。
我就像這個城市裡每一個期望得到豔遇的男人一樣,在一番談天說地,浪漫情懷之後,期望得到一個香吻一個擁抱和一場酣暢淋漓。
她正如我所期待的那樣,癱在了我懷裡。天氣有些冷。海風一直吹到骨頭裡。我就這樣抱著她,聞著她頭髮的味道,白色連衣裙一直拖到大堤上,被海風吹著很曖昧。
我說:“你為什麼會找一個陌生男人出來陪你看日出呢?”
“因為每個人都在不一定中長大。”她說,“和一個陌生男人也許會更有話說,更有安全感。比如現在你可以把我抱在懷裡,而且還抱得很緊。”
“你覺得大海美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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