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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說頭越大,總覺得關於“我”這個議題的討論,在當年就讓他頭痛,沒想到到了今生,也一樣頭痛,似乎這問題壓根兒就沒解。可是如果連“我是誰”或“我是什麼”這個疑問都沒法解答的話,那與之延伸出來的“我的身體”、“我的感受”、“我的愛情”、““我的人生”、“我的世界”等等命題,豈不是全沒解了?
不僅如此,稍想下去,連他想做的事,包括修真啊、當英雄啊、有超能力啊之類的一切幻想,全都打上了問號。因為這裡面全含著一個問題:倘若我不是我,那誰在修真,誰在成仙,誰在悟道,誰在當英雄?如此等等,若要認真問下去,直是牽一髮而動全身,設一問而起群疑。
安冬見他發呆,一巴掌從他腦後扇過,叫道:“喂!別發呆!聽我說話呢!”
尤只虎被她打醒,苦笑道:“我剛才想得太多,突然想到,當年在參宿神上,其實我在內心深處,是極其反對採微他們佛門所說的我空、法空理論的,這種理論想想就可怕,沒了我不是啥都沒了麼?啥都沒了……還有啥意義?”
安冬搖搖頭,道:“咱們不懂的東西,瞎猜想又有什麼意思?說不定越是我們不懂的東西,越是了不起得呢?以後再討論這個吧,不懂的東西別瞎想。”
但見尤只虎還想繼續剛才的話,她趕緊把話題拉回來,笑道:“我剛才說啊,我的記憶比你的純粹,是指當年所有的記憶,對你而言,有事情,有邏輯,有感受,你對記憶的解讀過程,是意識和潛意識的多層次綜合解讀。對我而言呢,這一切內容則全是在潛意識層面的解讀。”
尤只虎正要問“這有什麼區別麼?”,但他畢竟對潛意識的運作有極深的理解,立刻醒悟過來,心中跳出一絲激動,抓著安冬的肩,道:“我明白了!你的能力比我恢復得快得多是吧?!”
安冬搖頭道:“也不全是這樣啦,但有一些針對性很強的能力,倒是恢復得挺快,我感覺到我就是多思維了一段時間,某些能力的感受已經自然迴歸了呢。”
尤只虎正想問是哪種能力,安冬忽然指著桌上的玻璃水杯,凝神片刻,那水杯突然在原地消失。尤只虎猛然一驚,緊接著更加吃驚的卻是,那水杯竟出現在安冬的手中。
他吃驚的並不是事件本身,因為這種事他在前生也能做,吃驚的是安冬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掌握了這種能力的運用。而且他這段時間不斷陷在那個似夢非夢的世界中,對於理解這種能力背後的根由,也極清楚,知道這是觀念發生變化後,心與物之間的隔駭被打破了,心量在得以延伸後,所具有的能力。
安冬不待他把吃驚的話語表達出來,已經瞪著他道:“我之所以明白道理後就能做到,是因為我不亂想!你之所以明白了道理,卻又總是做不好,是因為你隨時都在亂七八糟地瞎想!”
尤只虎微微一怔,知道安冬所指的就是他不夠專注,總是被許多事、許多種種可有可無的念頭所東牽西引,總是不能安下心來認真做一件事……這與他前生的狀況正好相反。
打個比方,誰誰有個簡訊他一定要回吧?誰誰辦個party他也一定要去吧?誰誰生日到了他不去的話自己都覺得對不起朋友,誰誰感情受傷了總要去安慰一下,喝兩杯吧?每天該睡的時候,總不能不睡吧?學習累了,總該休息一下吧?飯總要吃的吧,無聊的時候幻想一下未來就該有的吧,打打遊戲讓自己輕鬆一下總成吧,看到其他美女的時候自己想想厄里斯總是該的……這麼一算下來,他一天的時間,能用在返照觀心一事上的,並不多,甚至很少。
想到這些,尤只虎又忍不住想到前生,他前生是咋的呢?有誰打電話吧,他懶得去理,因為他心中總想著他自己的事;有誰要過生日吧,他連自己的生日都記不住,還會在乎別人的生日?哪個朋友要開party,要能找得到尤只虎,還能把他從研究工作中拖出來,那都不是人乾的,咦,當年程歡的人要找他,不是隻有靠突然襲擊、外加暴力強迫嗎?他那時沒有固定的睡覺時間,累得實在不行了,才在沙發或床上躺下就睡,睡醒了又開始工作研究;他吃飯也從不挑剔,有啥吃啥,越簡單越好,吃得越快越好,不餓就不吃,直到餓得實在不行了才吃;至於普通人的幻想,他有,全幻想在他研究的內容上。至於普通的人遊戲,他也有,也全玩在他研究的工作中。至於普通人想美女,他也想,直接在他的研究中做試驗,把安冬變出來……非常專注呢。
念及此,他自言自語道:“當年我看不起程歡等人,並不只是因為我認為自己比他們能幹,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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