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人，貓咪和麻雀怎麼樣了？”

“……它們很好……”手冢頓了一下，撒謊說。兩隻貓只有一隻活了下來，麻雀在當天晚上就死了，手冢不想告訴他實話，北川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傷心，他不想再看到那種脆弱的表情，彷彿一碰就會碎掉。那天在他面前的北川像無助的孩子，無助到讓人心痛，在大雨中固執的堅持，不讓步，不妥協，只是因為兩隻貓和麻雀，什麼樣的人才會做出這種事情？這是那個凡事都不在乎的北川？在那天之前，手冢一直以為自己和這種人是沒有交集的，瘋瘋顛顛，精明懶散，得過且過，全都是他不喜歡的特質，像北川那樣的人……居然也有脆弱無助的表情……居然也有自己的固執和堅持……

“很好啊……那就好……”部長，你對撒謊一點都不在行啊……它們還是死了嗎？無論自己做什麼都改變不了麼？每次，每次，每次都是這樣！自己什麼也做不到，什麼也抓不住，什麼也改變不了！他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弱小沒用的自己！討厭最後只會哭泣的自己！討厭！手緊握成拳。

“北川，你怎麼了？”不二發現他的表情不對，彷彿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沒啊，我沒事……”飄忽的一笑，不就是兩隻貓和一隻麻雀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我一點都不在乎，一點都不……“不二，手冢，你們先聊，我出去一下。”我需要空間冷靜……

“不二！北川不對勁。”

“你也發現了。”

“嗯。”

“怎麼辦？”

“跟著他。”

不知不覺走到幸村的病房……

“翔，你來了。”微笑突然停止，今天的翔不對，“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有些事情……不過沒關係……精市能陪我一會嗎？”經歷過太多這樣的事情，早已經習慣了吧？只要平靜一下，心情就會恢復……

“好……”他在傷心？因為什麼？

“今天好安靜啊，那幫小鬼呢？”平常不都是纏在幸村身邊麼，突然不在很不習慣啊。

“……他們去給夥伴‘送行’……”幸村的聲音有點哽咽。

“送行？”看幸村的表情難道是……“是誰？”驚訝的問。

“池田……”

“池田小鬼？”那個像猴子一樣活潑的小鬼，那個說‘我長大一定比大哥哥漂亮’的小鬼，那個喜歡纏人不喜歡蔬菜的小鬼，每次打針吃藥都會耍賴的小鬼，每次睡覺都需要人哄的小鬼……怎麼可能是他？昨天還好好的啊！

“翔……”翔在流眼淚……

“不可能啊，昨天小鬼還搶我的糖……”昨天還在我懷裡的孩子，今天就不在了，老天，你讓我怎麼接受的了！“什麼時候‘走’的？”

“今早。”池田的病早晚都會……

“精市不去‘送行’嗎？”

“……我……沒有辦法笑著‘送’他，所以……”他很喜歡那孩子啊，不論何時都活潑開朗的孩子……

“精市……在哭嗎？不要哭啊。”

“翔不也在哭？看起來比我還傷心……”翔到底在騙誰？為什麼會微笑著哭泣……是在騙他還是在騙自己？

“啊……我……哭了？”摸摸臉頰，哭了啊……我可真沒用……總是哭……

“翔要是傷心，就大聲哭出來吧。”壓抑著情緒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怎麼會……我一點也不傷心啊……”太過在乎就會失去，太過相信會被欺騙，太過依賴會被拋棄……我不在乎，所以……一點也不傷心……

“翔在騙自己啊！你明明很傷心！比任何人都溫柔善良的翔怎麼可能不傷心？！”

“我……”

“翔為什麼不能表現出真正的情緒呢？”一把抱住北川“你忘記了嗎？我們很像，所以我瞭解……翔……想哭的時候就哭吧……”

精市，我啊，有些事情還是不習慣……比如分離，比如死亡……無論是人還是動物的死都無法接受……我果然是沒用的人……只懂得哭泣……

即溫柔又堅強的幸村，即使在這種時候也能瞭解別人的哀傷……我們果然很像啊……雖然我沒有你那麼溫柔，也沒有你那麼堅強。

只是這一次，我可以盡情的哭泣吧？在這個人的懷裡……

門外

不二和手冢誰也沒說話，默默的離開，該說什麼呢？那樣的北川，微笑著哭泣……誰也沒見過的北川……就這樣毫無預告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北川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