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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但在心情最沮喪的時候,靈思風得出了自己的一套理論,解釋那些小咒語在他腦子裡連幾秒鐘都待不住的原因……
因為它們害怕。他認定是這樣。
“呃……”他囁嚅著。
“一個小咒語就行。”德魯麗說,看著靈思風嘟起嘴唇,樣子又氣又窘。她做了個手勢,幾個男樹精圍攏過來……
那句古老的咒語抓住這個時機,駕馭了靈思風此時有點不大管用的意識。他能感覺到這句咒語坐在他的意識上,挑釁地瞅著他。
“我真的會一個咒語。”他疲倦地說。”
“是嗎?快念出來聽聽。”德魯麗說。
靈思風不知道自己敢不敢,然而這咒語已經開始控制他的舌頭。他反抗著。
“你—你說—過你有本事看—看穿我的—的心,”他口齒不清地說,“看……看吧。”
她往前走了一步,嘲弄地看著他的眼睛。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抬手護住自己,蜷起身子往後退縮,嗓子裡冒出恐懼的聲音。
靈思風看看四周。其餘樹精都在後退。他幹了什麼?肯定是件極其可怕的事。
然而,根據他過去的親身體會,過不了一會兒,宇宙就會恢復平衡,重振旗鼓,開始和正常情況下一樣,不斷對他做出可怕的事。於是,他後退幾步,彎腰鑽進旋轉的樹精圍成的魔法圈子,想看看德魯麗會拿他怎麼辦。
“抓住他!”她尖叫,“把他帶走,離咱們的樹越遠越好,然後殺了他!”
靈思風轉身一跳。
穿過圈子中央的影象。
一道閃光。
一片黑暗。
一個靈思風模樣的紫色人影,越來越小,聚成一個點,瞬間消失了。
隨後,什麼都沒有了。
野蠻人赫倫悄沒聲息地爬著樓梯,燈光的紫色是那樣深,幾乎成了墨黑色。他最初的困惑已經不復存在了——這明顯是一座魔法廟宇。既然是魔法廟宇,很多事情也就不足為怪了。
比如說,下午早些時候,他騎馬走進這片幽暗的樹林,發現一隻箱子擱在路邊。箱子蓋兒彷彿邀請他似地大張著,露出裡面的金幣。然而當他跳下馬,向它走近,這箱子竟伸出好多條腿來,一溜煙兒跑進了樹林,隨後又在幾百碼之外停下了。
跟著跑跑停停了幾個小時後,他來到這一片黑乎乎的過道里,再也找不到箱子了。總的來說,沿路看見的那些讓人不愉快的雕刻和偶爾出現的散了架的骨架沒有讓赫倫害怕,這是因為他並不是特別聰明,而且特別沒有想像力;同時也因為,古怪的雕刻和危險的通道,這些事都屬於赫倫的日常工作範疇。這類情況他見得多了。赫倫尋找金子、妖怪,或是悲傷的少女,讓金子離開它的主人,讓生命離開妖怪,讓少女至少擺脫困擾她的悲傷之一。
看看赫倫吧,他如貓一般跳過一道可疑的通道口。就算在紫光裡,他的面板仍然泛著青銅色。他周身也有不少金子——金鐲子、金腳鏈。除了一條豹皮纏腰布,他什麼都沒穿。他在蒸籠一般的荷旺達蘭樹林裡搞到了這條纏腰布,當然是在他用自己的牙齒咬死這塊皮子的前主人之後。
他右手拿著一把黑色的魔法劍。劍名“克靈”,經由雷電鍛造,擁有自己的靈魂,無法忍受任何劍鞘。三天之前,赫倫才從比突尼的阿卡曼德萊固若金湯的宮殿裡把它偷出來,但現在他已經開始後悔了。這把劍惹得他心煩意亂。
“我告訴你,箱子沿著右邊那個過道下去了。”克靈氣咻咻地說,話音像刀刃刮石頭。
“安靜點!”
“我只不過告訴你……”
“閉嘴!”
再看看雙花……
他迷路了,他自己也知道。或者是這屋子比初看時大得多,或者是他進入了地下。可他連一級樓梯都沒往下走啊。再不然就是——他已經開始這樣猜測了——這地方的內部空間違背了建築學的基本常識,內部居然比外圍更大。還有,這些古怪的燈到底是怎麼回事?八邊形的水晶燈,牆壁和天花板上每隔一小段距離便埋著一盞,燈光的顏色令人不快,而且亮度不夠,無法驅走黑暗。
還有,無論是誰在牆上刻的這些東西,雙花憐憫地想,一定是喝多了,而且一醉多年。
然而,這無疑是一座迷人的建築。建築師肯定對“八”這個數字情有獨鍾。地板上的馬賽克瓷磚是八邊形的;過道的牆壁和天花板有一定的角度,算上它們,過道就一共有八個面。雙花還注意到,那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