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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宋秀才等已開始悄悄地圍攏在黃芩身後了。
黃芩警覺,但沒有動,只是盯著那隻美得有些病態的手。
他知道,鬼手虛無才是這棚中最厲害的角色,只有一力擒下他,才能穩住目前瞬息萬變的危險局面。
下一刻,鬼手虛無那隻右手將空了的茶碗放回桌上後,又縮排了黑色的披風內。
“跟在我身後的冤鬼已太多,能不殺人的時候,我不想殺人。”鬼手虛無嘆道。
“我也一樣。”黃芩道。
“只要你保證不畫‘他’的影,我便不用殺你。”鬼手虛無道。
他話裡的“他”指的就是黃泉無常。
“鬼手前輩,官府走狗向來喜歡出爾反爾,就算此刻做出保證,也未必可信,倒不如殺了乾淨利落。”劍絕見機會來了,連忙攛掇道。
他知道自己未見得是黃芩的對手,而且殺害公人更等於與官府為敵,一經查出,便是惹上了一輩子都甩不掉的麻煩。這種事只能假借別人之手,才能令自己得利,而又不至涉險。
“你既然看得這麼清楚,為何不自己殺他?”鬼手虛無問道。
劍絕無言作答。
鬼手虛無想了想,又道:“殺人本是件麻煩事,尤其殺公人,麻煩只會更大。這樣好了,任誰少了眼睛或手也畫不出東西來,他若肯自剜雙眼,或剁下一手,便等於做了保證。”
他說得平淡無奇,彷彿要別人剜眼、剁手和請客吃飯沒甚區別,是件極其普通的事一樣。
“黃捕頭可選剜眼?”黃泉無常對黃芩道。
黃芩搖頭,冷冷道:“眼需留著瞧他的模樣,他未露出真面目前,我怎能剜去雙眼?”
“那就剁手吧。”黃泉無常冷漠道。
黃芩搖頭道:“手需留著替‘鬼手’套上鐵鏈,‘鬼手’未出之前,我又怎能剁手?”
江紫臺聽言,不禁疑惑:剛才伸出來的那隻如玉美手難道不是鬼手虛無的‘鬼手’?
鬼手虛無陰聲細氣道:“‘鬼手’乃是黃泉鬼域之物,瞧上一眼,便斷人生念。你真想瞧瞧?”
未待黃芩答話,桌上駭然多出了一隻左手。
沒有人瞧見它是何時、以何種方式出現的。
這隻手的表皮遍佈墨綠色的鱗片,在日光下螢然閃動著一層光澤,包裹著一重妖異。
這是隻能在惡夢中、群鬼亂舞的冥道上出現的手。
人的手怎會是這副模樣?
眾人吃驚未已時,這隻鬼手已五指大張,蓋在了面前的空碗上。
鬼手摁住茶碗口,細微地抖動著。很快,手背上逐漸筋脈突起,可見內力執行其上的痕跡,令人稱奇不已。而鬼手之下,幾縷輕煙自碗中冉冉升起,茶碗正下方的硬木桌面上,竟似有一把無形的刀鋸,隨著鬼手向下擠壓碗口的力道,慢慢將支撐碗底的硬木桌面,壓出了一圈圓形的印跡。
這印跡隨著壓力的緩緩增大,而變得越來越深切,最後,生生洞穿桌面,形成一塊圓形的楔子。
鬼手仍壓著茶碗,那塊圓形的木楔再也支撐不住,完全脫離了桌面,“彭”地一聲,落在了地上。桌面上剩下一個不大不小的空洞,被茶碗底部填充著。
江紫臺忍不住讚道:“好內功!”
力到此處,鬼手虛無並沒有罷手,而是繼續以鬼手驅動內力,擠壓茶碗。
空洞邊緣不住地有木屑落下,在桌子下方的地面上,逐漸積成一小堆,空洞也越變越大,直到茶碗完全陷入洞中,且碗口邊沿與桌面平齊時,鬼手虛無才停下手來。
此時的茶碗已牢牢鑲嵌在了桌面內。
他邊收手,邊道:“黃捕頭可瞧得清楚明白?下面由你選擇剜眼、剁手,還是死在我的‘鬼手’之下。”
他顯露的這手內家功夫不但違背常理,而且高深莫測。
狄員外已瞧得目瞪口呆,嘆道:“這等高杆的內功,我們只能望塵莫及了!”
修習過內功的人都知道,要將茶碗摁入桌面以下並不困難,難的是茶碗無損,且桌面除了那處圓形的洞口外,亦無其他損傷。此種以內力駕馭外力的功夫,看起來簡單,實際卻是艱難無比。難就難在“控制”之上。鬼手虛無是將內力施於茶碗上,再將茶碗上的內力以外力形式,邊控制邊施放於桌面上。這種功夫若是用在人身上,足可令人五官融化,四肢癱軟,骨節俱廢,那時,就算不死,也要變成一袋人肉棉花。
刀絕瞧了眼黃芩,得意洋洋道:“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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