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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然手裡血跡斑斑的銀槍揮掃如風,每一次掃出都有一群食金蟻倒撞出去,但這卻絲毫也不能緩解他的危機,火紅色的食金蟻一隻又一隻撲來,他很快就被淹沒在火紅色蟻浪中。
劇痛首先從背後傳來,巴掌大小的食金蟻一口下去就是一塊肉,本就重傷的葉然咳出一口鮮血屈膝跪地,劇痛很快從身上每一處傳來,當三隻食金蟻爬到手臂上時他就看見自己的手臂以驚人的速度變成了白骨,血肉面板全部被啃噬殆盡。
“滾開,我不會死在這裡”,
食金蟻的啃噬,撕裂靈魂般的疼痛,被輕易犧牲的憤怒,葉然血氣上湧,神色幾近瘋狂,手中的銀槍更快,更兇,更狠,當最後他索性丟掉彎曲的長槍徒手獵殺食金蟻,食金蟻咬他一口他就撕碎一隻食金蟻的軀體。
鮮血飛濺而出,他全身已經面目全非,但仍舊像一隻發狂的猛獸一樣以最原始的方式和遍佈全身的食金蟻血戰。
戰鬥就是這麼殘酷,即使他的意志再怎麼堅強也敵不過數量上有壓倒性優勢的食金蟻,漸漸的,鮮血模糊了雙眼,意識變得迷濛。
只是迷濛中身上的疼痛好像減輕了,被食金蟻蟻群擋住的視野又變得開闊。
不知是錯覺還是其他,身上的食金蟻好像都逃掉了,周圍的食金蟻也好像發出“嘶嘶”的聲音散了開去。
伸出已經變成白骨的手掌擦了擦眼前的血液,他看見一隻只食金蟻整齊地分開在兩旁。
白森森的手掌清晰地映在眼前,再往下看是一副腸穿肚爛的景象,他的半個身體都幾乎只剩下一副鮮血淋漓骨架,早已沒有人形。
當理智恢復,恐懼也如期而來。
淚水一滴滴落在柔軟的沙地裡。
為什麼?
為什麼從出生起就要受到不公平的對待,在別人都還在襁褓中的時候自己就要承受生活的苦難?
為什麼自己那麼拼命,卻始終無法改變無奈的現狀?
為什麼對被人來說輕易就能實現的東西,自己卻要冒著生命的危險才能換取?
為什麼自己拼了命保護的那個雜種一轉頭就毫不猶豫的將矛頭對準自己?
當鮮血止不住的流淌,當生命一點點流逝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心裡有那麼多的恨,那麼多的不甘。
“恐懼嗎?無力嗎?不甘嗎?人類”,
一雙小腳緩緩映入眼簾。
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女子的音調,她輕輕挪步而來,聲音中透著一股別樣的味道。
“當人類遠離了森林,搬進繁華的城市,夏不受暖,冬不怕寒,以萬物靈長自居,遠離殘酷的自然界的時候,他同時也會遺忘死亡的恐懼和弱肉強食的生存本質”,
“遺忘了這些,人類就自認高人一等,將自己的地位擺的與神同高”。
“不,比神更高”,
一根細膩的手指點在葉然的頭上,葉然冷哼一聲撥開她的手指,他掙扎著爬起身踉踉蹌蹌倒退兩步。
只是這兩步地上已經又多出了一灘血液。
透過模糊的雙眼葉然看見一個身穿紫色裙襬的女子,她的頭髮也是紫色,額頭一個紅點格外醒目,由於眼中滲了血他無法完全看清女子的樣貌,倒是能看見她背後有八根長長的東西。
“呵,頑強”,
“嘶”,
一根根白絲從女子指尖射出,葉然本能地想躲,但這一次卻有心無力,柔軟的絲線飛快地纏住他的四肢,然後絲線密集如網將他整個人都包裹成粽子一般。
葉然劇烈掙扎。
女子道:“不想死就別動”,
她的聲音並不嚴厲,但卻帶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勢,好像生來就具有釋出號令的權利。
葉然怔了一下竟真的不再掙扎。
一道道紅光順著絲線蔓延,伴隨著流淌的還有一股奇異的力量,那股力量徑直竄入葉然體內,修補著他破損的身軀,器官,連他手臂上的血肉也快速重生。
眼前又恢復了清明,他這才看清女子豔如鮮血的嘴唇和淒冷絕豔的容貌。
她身上泛著一種透骨的寒冷,那種冷好像完全不屬於人類。
最矚目的是她背後八根長長的東西,那分明是蜘蛛的腿。
“姑娘。。。。你是誰?”,
葉然不無駭然地看著她。
女子額頭閃爍的紅芒好像一隻微小的肉眼,那股奇異的力量正是從這隻肉眼中流出。
她淡漠的目光停留在葉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