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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向東有些鄙視地瞟了一眼沈江，重新坐下，抖了抖上衣袖子上的灰塵，“我知道很奇怪嗎？你們真當我是被你們玩弄在掌心的玩偶？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沈江的表情像是見到了鬼一樣驚詫，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果然還是小瞧你了！”說著斜眼看了看身邊的華總，“不過，就算你再怎麼小心翼翼，不還是上了我們的套了嗎？”說著撿起桌上剛剛簽署好的那份檔案，揚了揚，“你不是照樣還是栽了？”

說著沈江譏諷地笑，“尹向東，你押上整個千盛的資產做賭注，收購的這間公司，沒想到，就是個空殼子吧？”

尹向東坐在原地，不說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變化，就看著沈江在那裡又是說又是笑的。

沈江自顧自地笑了一會兒，似乎也覺察出了不對勁，“等等！尹向東，你知道這個訊息，不後悔嗎？不生氣嗎？你怎麼會是這種表情？”

尹向東嘴角微挑，傾身上前，靠近沈江，“因為，你手上的這份檔案，是無效的！”

尹向東的話一出口，屋子裡的幾個人盡皆變色。

沈江不可置信地翻看著手上的檔案，口中還唸唸有詞地嘟囔著，“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呢？我看著你籤的字啊！”

尹向東嘲諷地看著他，“你仔細看看，合同的最後一個條款是什麼？”

沈江匆忙地翻到最後，眯著眼仔細地看，反覆看了幾遍之後，終於頹然地鬆懈了下來，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

“華總，你太大意了，以為之前我們已經討論過好多次合同的細節，所以以為這回也不會有什麼變化！其實，之前的合同，都是我為了讓你放鬆警惕，才那麼做的！至於這份合同，不經過董事會，是不會生效的！”尹向東薄唇輕啟，毫不留情地擺出事實。

沈江和華總在尹向東的話才說到一半時，臉色已經變得灰白。

“沈江，”尹向東意態悠閒地開口，身體慢慢地向後傾，靠在椅背上目光跟沈江保持著平視，“沈騰輝是你父親吧？”

沈江似乎一直都沒從剛剛的震驚中走出來，手裡抓著那份檔案，眼睛瞪大不知看向什麼地方，眼裡佈滿血紅。

聽到尹向東的話，男人費力地抬起頭，看著尹向東，過了幾秒鐘才像回魂一樣地急迫開口，“你是怎麼知道的？”

尹向東單手支著額頭，看著他，“一夜之間，突然冒出一家發展這麼迅速的公司，我怎麼可能不留心，你的底細，稍微一查就會知道！”

沈江聽了他的話，瞪大眼，“不錯！他是我父親，那又怎麼樣？”

“那就對了！”尹向東放下支著額頭的那隻手，拍了一下皮椅的扶手，“當年，我父親因為身為市場總監的他一項決策的失誤，而調他去了二級公司，後來導致你父親受不了打擊得了抑鬱症自殺，這就是你想報復我的根源吧？”

“沒錯！我父親兢兢業業一輩子，為了千盛付出那麼多！可卻被你父親說調就調！我為他抱屈！”

尹向東垂下眼眸，低沉著聲音開口，“抱屈？你父親決策失誤是事實，如果按照他給公司帶來的損失算，開除他都是應該的！更何況，我爸還顧及他這麼多年的辛勞，留他一個職位！是他自己承受力太差，又能怨得著誰？”

“你放屁！”男人失控地吼叫出聲。

“行了！”一直在一邊沉默著的尹旭東開了口，阻止了沈江接下去的失控謾罵。

“沈江，你先出去吧！我跟向東單獨聊聊！”尹旭東開口，眼睛卻始終看著尹向東。

尹向東垂下頭，並不看他，臉上的表情多少帶了一些鬆弛。

沈江還想再說什麼，看見尹旭東一臉的冷然，終於還是閉上了嘴，他恨恨地看了一眼尹向東，帶著那個華總向門外走去。

臨近門口時，沈江停住腳步，回過頭陰險地笑看著尹向東，“尹向東，你不想還的債，我會找人替你還！你放心！”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尹向東心思一動，他直覺地覺得沈江剛剛的話裡應該有什麼隱含意義，卻一時摸不清頭腦厘不清頭緒，於是只能暫時放下，眼前還有一件大事需要他集中注意力解決。

“看到我們輸的這麼徹底，你心裡一定很高興吧？”尹旭東在會議桌的另一端坐下，也維持著跟尹向東一樣的姿勢，目光平視，表情淡定地睨向尹向東。

尹向東眼裡閃過一抹不忍和心痛，手掌握了握又鬆開，情緒有些低落地開口，“應該要高興的！只是，輸的人是我哥，我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