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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釀大錯
外面陽光明媚,歐陽菲的心情陰溼得簡直如一塊破抹布,能擠得出水來。被婆婆奚落也就算了,丈夫當真接了老太太的懿旨,在書房查她的消費記錄。
也怪自己不知收斂,成日裡揮金如土,光是名牌的包包一口氣就買了好幾個。還有那些屬於奢侈品級別的新款時裝,就算她再多長一副身子,也不見得能換得過來。心情不好的時候,只有瘋狂購物能改善她的心境。不然,為什麼街面上那些稍稍有點姿色的女人,個個都如患了失心瘋似的,哭著喊著要嫁給有錢人?
僅僅這些家常的消費倒也罷了,老太太也許會動氣跟她夾纏不清,但以陳子君的為人,他是不會計較的,頂多開玩笑說:“你用得過來嗎?何必跟錢有仇?不把它們大把大把撒出去你就不痛快是嗎?”這些她不怕,大不了撒嬌撒痴,也就混過去了。
問題是,她把自佟柔處要來的那筆錢,擅自做主買房子了。她也是跟丈夫賭氣,啊,你身為人家的正牌女婿,氣定神閒地看自己的岳父岳母大人住在小縣城,倒心痛前女友孀居受委屈,借給她這麼大一筆錢也不急於索回。那就甭怪我出手太狠,錢嘛,是你掙的,與其給別的女人留著,還不如我先下手為強敗了它們。
貪圖打個九六折的便宜,她交的是全款。而房子,在天寧市這塊地界上,現金能買到現房的情況,如沙漠中的降水,太稀少了。最樂觀的估計,交房也應該是兩年後,能不能及時入住還兩說呢。可不管怎麼樣,這房子是寫在她歐陽菲名下了,到時候她讓父母親住進來,與情與理,他陳子君說得出一個“不”字麼?
陳子君在書房內怔怔失神。他的妻子,揹著他支取錢財買房子,這件事折射出的嚴重訊息就是,她嫁給他,是有私心的。換言之,她嫁給他並不是出於真摯的感情。其實他也算是江湖上行走的人,這點事情他還看不開嗎?就算菲菲是為了錢嫁給他的,他也不是很介意,就像他,也不完全是出於十足十的,發自內心的真愛娶的她。可是凡事都有度,凡事都應該遵守遊戲規則。菲菲此舉,置他這個作丈夫的尊嚴於何地?她嫁他的目的性,也太露骨太直白了。
難怪眼光如炬的老媽始終看不上這位已經明媒正娶到陳家的兒媳婦。她的口頭禪便是:“她看上的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兜裡的錢,她就沒安好心!”
而彼時陳子君心裡想的是:“又有誰看上的是我的人而不是我的錢?天下烏鴉一般黑,水至清則無魚,人至查則無朋,差不多就行了。”
可這個菲菲是差不多的主麼?她太囂張了,太無視他了。說實話,他並不是不想為岳父買房,有自己的老媽絮叨他,腦袋就夠大了,還禁得住再添兩個爹媽絮煩他?再說他們現在還沒到不能離人的時候,到了那個地步,他能不盡孝麼?至少,他們是他孩子的姥姥姥爺不是麼?
這算什麼?來個既成事實,先斬不奏?別的沒什麼,最首當其衝的是,影響他們並沒有建立在真摯感情基礎之上的感情。他對菲菲,從這一刻起,有了鄙視厭倦之感。
在這個當口,他由衷羨慕的,是於寬。哪怕他一文不名,佟柔也對他貼心貼肺;哪怕他形銷骨立,佟柔也對他不離不棄。他得到的是至真至純的愛,為了他,佟柔甘心蕩盡家產。不敢想像,假如菲菲知道他來日無多,會做出什麼?她也會變賣家產,只怕不是為他廷醫請藥,而是急於攜款潛逃,去過另一段*快活的日子。夫妻之間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太不堪了,這就是他千瘡百孔,似是而非的婚姻!
想著還得從這個房門出來,去面對自己法律意義上而非感情層面上的妻子,他不禁苦澀微笑。是,在哪裡都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即使是同床共枕的兩個人,也要用上辦公室政治,也要用上官場的爾虞我詐,太悲哀了。
當晚,陳子君叫了幾個員工,以放鬆的名義去了本市最奢華的夜店。同去的都是他身邊的親信,他的左膀右臂,他的心腹之人,他覺得就是這些人,也比躺在身邊的妻子貼心得多,可靠得多。
這些人,當年跟著陳總一路走來,先是扶助他接過了父母打拼下來的半壁江山。也得說他是個可造之才,經歷了十多年的苦心經營,他不僅守住了陳家的產業,還開創了陳氏產業的新紀元,還母親一個蒸蒸日上的一統江山。除了他的婚姻,他沒讓母親失望。
在結婚前,陳子君的生活自然不是白板一張,他換過的女人比換過的衣服還多。但是,就是因為婚前玩過了,玩膩了,他恪守著已婚男人的本分,從未出過界。今天,他對他的婚姻有產生了幻滅感,也就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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