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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一雙眼睛露在外頭,卻是精光閃閃的,甚是有神。進了內院,那人停住腳步,怔怔的盯著一間尚有燈光的屋子。仕進跟著瞧了過去,也是一楞。瞧這屋子的佈局,那屋子分明是內眷女主所在之地。此間的女主人,卻不是屠夫人還有何人?
那人隱在暗處,呆了許久,這才自腰間抽出一個小巧的什物。仕進人在遠處,瞧不清那是何物,卻見那人將那東西放在嘴裡,似乎在吹奏什麼曲調,但古怪的是,仕進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呤呤呤呤……”外面沒有聲音,倒是那間屋子裡傳出了一陣細微清脆的聲音。
那人吹了半晌,便收好了那小東西,轉身掠出了崆峒派。“莫非……莫非此人跟那屠夫人有什麼牽扯不清的關係?還是……”仕進心思細膩,腦子裡頓時閃過了無數的想法。那人似乎對崆峒山的地形甚是熟悉,很快來到了後山密林。那樹林背後,卻是一條山澗,咚咚的流水聲在寂靜的夜中分外清脆悅耳。那人跌坐在了山澗旁邊的岩石上,靜靜的瞧著眼前的黑暗,似乎呆住了。
仕進隱在一旁,也等了起來。他知道,定然還會有下文。果然,沒過多久,密林深處便傳來了沙沙細碎的腳步聲,卻是兩個人的聲音。一人腳步沉重,踩出來的聲音甚是響亮,似乎是不諳武功;另一人腳步卻很是輕盈,幾乎沒有發出一點音響。若非仕進耳朵尖利,只怕會漏了這一人。
“咦?”仕進心中忽地一動。他又聽到了,還有六人跟著那兩人過來,也是無聲無息的,顯然來人也是一流高手。昏黃的燈光朦朦朧朧的循著樹木透了過來,隱約不定的。端坐著那人驀地立起身來,轉了過去。卻見一名中年婦人提著燈籠慢慢的踱了過來。仕進瞧了過去,認出了那婦人正是屠夫人身邊的侍女。他想道:“那藏在樹木後之人便是屠夫人吧。”
那中年侍女來到那黑衣蒙面人跟前,木無表情道:“這位爺,夫人讓婢子轉告爺一句話:‘往事已矣,一切都過去了。’我們老爺剛剛過身,夫人也不便招待爺,禮數不周之處,爺還請多多見諒。爺還是回去吧。”她此時鎮定從容,渾沒了日間那副擔憂怕事的樣子。仕進瞧著,心裡不禁一陣發寒:“莫非日頭裡所見的,只是一場戲?對了!那屠夫人也是在演戲,她此時中氣十足,腳步輕盈,哪裡有半分虛弱的樣子了。”
那蒙面人盯著那侍女,冷聲道:“你是誰?她為何不來?”那侍女淡淡道:“婢子是服侍夫人的丫鬟。夫人身子有恙,況且有喪在身,無論如何是不能前來的。這位爺,您還是請回吧。”
蒙面人正欲出聲,卻聞一下得意無比的笑聲響了起來。他眼睛霎時眯了起來,轉眼瞧了過去。只見一名白衣婦人倒著身子自林間退了出來。朦朧燈光下,那婦人全身縞素,頭上插著白花,正是屠夫人。那蒙面人身子一顫,低聲道:“思莎,你肯出來見我了?”聲音裡半是歡喜,半是擔憂。
屠夫人卻不答他,只盯著樹林深處,冷聲道:“什麼人?出來吧。”哈哈大笑聲中,六名鷹隼精幹的老者跨了出來,當先一人正是紫衣神鷹王猛。王猛得意洋洋道:“嫂子,這回可讓我抓著了吧。師兄屍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的偷起漢子來。哈哈哈……想來師兄在九泉之下,定是痛心疾首,捶胸頓足啊!哈哈哈哈哈……”
屠夫人退到中年侍女身邊,冷靜無比道:“王師弟,這位先生與妾身有著中表之親,乃是妾身姨母親生之子,妾身該喚他一聲表兄。如今表親相見,又有何見不得人的地方?師弟心裡齷齪,那自是由你亂想;但洪亭在天之靈,定會相信妾身的清白,又豈是師弟能隨便誣賴的?”
王猛冷笑道:“嫂子倒是舌璨蓮花,死人也能給你說活了。可惜呀,這話說出來可沒人會相信。堂堂的崆峒派掌門夫人,居然會偷偷摸摸的在半夜三更與表兄在樹林裡見面?哈哈,鬼才相信呢!嘿嘿,此事若是傳了出去,江湖中人都會說,屠掌門剛死不久,頭上就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想想屠師兄還真是可憐哪!說不定這綠帽子他已經戴了老長一段時間,不過不曉得罷了!哈哈哈哈……”他囂張的笑著,很是幸災樂禍。
那蒙面人聽在耳中,身子抖了幾下。他忽地冷聲道:“你便是王猛?”王猛怔了一下,接著笑道:“老夫就是王猛!閣下有何指教?不過呢,若說到這讓人當烏龜的本事,老夫倒是該向閣下請教才對!哈哈哈哈……”
蒙面人冷冷的瞧著他,前走了兩步,道:“你若是想學,我現在就可以教你!你學不學?”王猛等人俱是一楞。他們想不到眼前這人居然會說出此話。正自失神之際,卻見一道白光從蒙面人腰間射出,直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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