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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金震天喉頭一道裂口像西瓜露出了紅瓤,血箭隨著他臨死前的驚悸狂嘶而噴出。
金旭因是不孝逆子,見此景象,總有免死狐悲的震撼。
瞬間的分神,刀芒自鋼環中央射入,頭額“呱”地一聲,如剖開一隻不太成熟的椰子,自前額到上唇,一劈兩開。
父子倆的屍體交疊呈十字型壓在一起。
喘聲重濁,高凌宇心情一鬆,踉蹌退倚在牆上。
殺人實非他所願,說不定有人隱在暗處作出得意而會心的微笑了吧?而這一些殺人戲,卻又是絕對難免的。
如果不是鐵梅心的安排,今夜這場面就不會發生。“這個小人物,她到底是何居心?難道僅僅是為了助我?不會吧?她難道未想到,我高凌宇一天不死,她的老子總會走上金氏父子這條路?”有人探頭看了一下,縮回身子掉頭狂奔,當高凌宇離開這片莊院時,連一根人毛也沒有了。
鷹揚天下……第四章
第四章
一條羊腸山徑在曲折的山林中穿過,有星無月的夜晚,仍將林木的葉影灑落一地。前面,有個小亭,高凌宇在亭中歇腳。
被金旭砸中的腰臀之間及左後肩上仍然未愈。不過人在江湖中,這點皮肉之痛也就微不足道了。有很多人羨慕他的成就,他看得出那些眼神。但是,久陷江湖的人想退出,身在局外的人又極想進來。這似乎是十分可笑的事。想到這兒,他真的搖頭笑了,“這就是人生……”“沙……沙……沙……”極輕微的步履聲在夜風中似有似無,但在高凌宇,卻無異相當大的聲浪敲擊他的耳膜。
遊目四顧,不見人影;他相信人在林在。
這小亭在林外約百餘步外之地,左邊是絕崖,右邊是如削的峭壁,只有這小亭四周有五七丈之地較寬敞。再往前,就只有一丈多寬的小徑了。
他泰然道:“朋友如果是衝著姓高的來的,別像大姑娘小媳婦,忸忸捏捏地……”突然,絃聲“□□”乍起,如飛蝗似流矢向他集密射來。他射出小亭,“白骨斷腸刀”已在手揮舞擋箭。
像這種下三濫的作風簡直使他想吐。可是左阻右擋,不太大的箭好象水無休止,也永不灰心的射來。
反應敏捷的高凌宇突然心頭一凜,“會不會是一種消耗戰的前奏?只要準備幾千支箭,或者幾萬支箭,使十名箭手不停地輪番瞄射,我就得不停地架格而到筋疲力盡盞茶工夫之後,他初步證實了這個想法。
箭是不停地在射,也不知道準備了多少支。
而他又不想且戰且走,而且還有個顧慮:返回林中面對四面八方的箭太危險,如果繼續向前,萬一這條小徑越來越窄,只有二三尺的寬度,一邊峭壁,一邊絕崖,那豈不是自陷絕路?他覺得剛才還以為這些人是下三濫,笨鳥,看來自己倒有些天真了。“他們能有多少箭呢?”箭雖較細較短,卻不知有無淬毒。
既然有此顧慮,就不考慮以身試箭,絕不能被射中一支。就這樣不斷地格架掃砸,繼續了約半個時辰。他大約估計,已射了三五千支之多。
“假如他們有二三萬支之多,待我力盡,再衝出五七個頂尖高手的話,那可真是磨盤掉落雞窩裡……砸了蛋哩2嘿嘿……我高凌字四肢雖頗發達,頭腦可並不簡單哩……”他的格架越來越慢,有時真是險象環生,甚至於,由於體力不繼,為了保命而不中箭,他會滾地閃避。
總之,他所想象的不幸全部實現,這時突聞一聲沉喝:
“停!”絃聲立止,像一天的飛蝗突然離去了。
但九個人影由林中掠出,把他圍在核心。有老的、少的、男的和女的,就沒有一個人是他以前所見過的。
這些人完成包圍就開始搶攻,而且居然是一色的短槍。
槍桿粗逾鴨卵,槍纓中還有小銀鈴,抖動時鈴聲會擾亂精神,造成因擾。
高凌宇冷峻地道:“朋友們……你們的身手……諒非泛泛之輩……不該……報上名來嗎?朋友……”對方似有默契,各盡其力,絕不浪費精神,似怕開口精神分散,損耗了精力。功敗垂成,因為他們誇下了海口。
高凌宇喘息著汗出如漿,馬步不穩道:“朋友……反正我是入土一截的人咧……面對……這麼一個人……你們都……不……不敢亮出……身份嗎?”這話很尖銳,正刺在對方要害上。
九人中唯一的中年女人冷漠地道:“看在你出過風頭,叱吒風雲一陣子的份上,告訴你也無妨,反正我們也不會讓你離開這條鷹愁棧道的。”高凌宇踉蹌一下,差點仆倒,五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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