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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小翠……”
宮蓮花失聲道:“小翠還活著?她沒有死?”
高凌宇忽然轉過身去,語音啞澀地道:“有所謂‘三寸氣在幹般用,一旦無常萬事休’,這似乎強烈表示了生命之可貴,好死不如賴活的意思,可是在某些人及某種情況之下,死亡實在是件極仁慈的事,而受現實所迫讓他們不得不苟活,那才是殘酷的事。”
宮蓮花又背過身去,道:“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小翠受傷過重破了相毀了容?即使如此,上天有好生之德,也不該詛咒一個不幸的人早死吧?”
“嗨……”他深深地籲口氣,幾乎找不到適當的字眼來形容他的感覺,道:“你要見到她現在的樣子,你必然不會說出剛才的話了。她現在簡直不像個人,髮如飛蓬,全身無一處沒有疤痕,頭上臉上、脖子上以及露出衣外的手臂上處處都有。而右眼是個黑洞,只有左眼可以規物,由於喉結上中了一刀,說話根本不易聽清,只能發出‘嗚嗚’聲。”
宮蓮花忽然掩起面孔,一個女人聽到這種森厲可怖的話,會不由自主地如同身受,每個細胞都會悸動。
高凌宇音暗續道:“那時候我們全都中毒倒地,我見機較早,雖未昏迷過去,卻無法提聚真力,只好佯作昏倒趁機逼毒,小翠似乎另有遇合,至少她的輕功比過去高出數倍,落在唐繼耀身後他才發覺的。”
宮蓮花漠然道:“小翠呢?”
高凌宇愧疚地道:“由於她廢了唐繼耀之後我看出是她,她立刻逃走,但我那時體力未復根本追不上她,這幾天出來找她也未找到。”
宮蓮花道:“剛才我聽到你和家兄來了,不想見面才躲到破畫肪中,但我聽到你們交談要到畫舫上看看,立刻又竄出畫肪,沒想到有個人影比我快了一步射出,我隱隱看出這人髮如飛蓬,卻未看清他的臉,說不定她正是……”
高凌宇道:“蓮花,我們到那破畫舫上去看看……”高凌宇領先上了畫肪,由於肪的後躺部份仍在水中,艙底有水,但前面有個小艙,探頭望去,發現這艙內不漏水。有吃過的饃頭屑和啃了一口的“燒賣”,足證這兒有人呆過。他道:“蓮花,你看,這兒有人住過……”
但回頭一看,宮蓮花又不見了。四下張望已不見蹤跡,知道她仍然負氣。的確,他冷落過她也歧視過她,然而,若追根究底,她當初去擾他練功,就差點斷送了數人的大好生命,這難道不是她的過錯?但此刻高凌宇對她已另有一種看法了,至少她是相當貞烈的。
好在他現在已相信宮蓮花不會胡來了,孩子在她手中應該是安全的。暫不理她,小翠的行蹤才更重要。他下了艙,只能蹲著,四下訂量,只見艙壁上邊用指甲劃了些字。有一行是這樣寫著的:“大仇已報,生不如死,小姐等我
高凌宇心頭一震,這不是小翠的語氣是什麼,柳、唐二人已成廢人,小翠要追隨梅心去了。高凌宇叫聲“不妙”,突然射出小艙疾掠而去。
他幾乎可以肯定小翠去了何處,所以以最快速度來到梅心的墓地處。這兒的景象把高凌宇震住了。小翠已吊在墓地邊緣松樹上,一看吊的人悠悠盪盪不動了,顯然早已氣絕。
另外有三個人卓立在一邊,似乎連招呼都不想打,只待高凌宇辦完了私事再說他們的事不遲。三人大約都在五旬左右,一高兩矮,高的精瘦,矮的略胖。三人的兵刃似乎都是一樣,背上各插著鴨嘴雙槍。
高凌宇疾掠過去一試,小翠早已氣絕,但還是把她放了下來,再試過,已是回天乏術。看看這令人不忍卒睹的面孔,此刻任何人也會這麼想:“小翠為什麼會有這種下場?”誰見了能不痛聲一哭?
高凌宇站起來轉過身子道:“三位何人?”
高瘦的道:“武林中用鴨嘴雙槍的人獨此一家,別無分號,姓高的,你是裝孫子還是真的沒有見過世面?”
高凌宇道:“尊駕想必是‘踏罡步鬥’祁朝宗祁大俠吧?”
高瘦老人道:“老夫正是祁朝宗,這是老二祁朝興和老三祁朝慶。姓高的,你的風頭越出越大,快要長翅膀飛上天哩!如果想要拍你的馬屁,恐怕也要站在南天門上吧?”
淡然一笑,他此刻實在沒有心情和涵養在這兒聽俏皮話,道:“‘雪山豹子’祁豐是三位的什麼人?”
最矮的那個有山羊鬍子,粗聲道:“你他媽的還要裝壞扮傻?姓祁的只有我們兄弟三人在武林中還能享受;份香火。另外還有個姓祁的能上大桌面嗎?”
高凌字長長地吐出了鬱積胸口的悶氣,道:“請問,三位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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