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父女間(第2/3 頁)
高聲喝令道,“把他帶上來!”
不多時,只見一名渾身饒滿鐵鏈,身上盡是斑斑血跡的男子被兩個侍衛架著拖了進來,雙腿垂地,血淌了一地,已是奄奄一息。
“劉昭嶽!”楚夏緹和穆昆一看到眼前之人,同時驚呼了出來。
劉昭嶽恍恍間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吃力地抬起頭,眸中登時泛起難以置信的光,死死地盯著楚夏緹和穆昆二人。
“現在你可知道,本王為何要你的命了嗎?”匈奴王冷冷地說道,聲音不帶一絲溫度,“那是因為你欺瞞了本王,欺侮了本王的女兒,你罪有應得。”
原來幾日前,劉昭嶽本在帳中飲酒,做著自己與匈奴王平分天下的春秋大夢,卻在醉生夢死中被一群奪門而入的匈奴兵五花大綁了起來,連日來受盡了各種酷刑,可卻一直想不通是為什麼。
他怒不可遏,喉結上下顫動,張著唇的口中盡是鮮血,“匈奴狗王!當初要不是我為你引開燕軍,放你入潼門關,才得以橫掃中原,哪有你今日大破冀州,直逼燕京?!可你卻這般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簡直比豬狗還不如!”
匈奴王鄙夷的一笑,冷哼道,“你當本王真會跟你這種無知豎子平起平坐,共享天下?”
“我要殺了你!”劉昭嶽瘋狂地掙扎著想向匈奴王撲去,悽慘的吼叫震落了地牢頂上的灰塵。
匈奴王不耐地揮了揮手,侍衛見了飛快的用布帶封住了劉昭嶽的口,只聽他像頭受傷的野獸一般在低沉的哀嚎。
匈奴王冷聲道,“如今你也該死的明白了,但凡欺負過本王女兒的人,都得死!”
楚夏緹聽了,心中猛然一顫,回想起昨夜父王曾對自己說過要為自己嚮慕容顏討回公道。
“拉出去,斬了。”匈奴王無情地說道。
劉昭嶽痛苦掙扎的聲響終是漸漸在甬道中遠去。
匈奴王平靜地轉過眸,對著一臉震驚的穆昆說道,“北嵩不可一日無首,穆將軍年輕有為,堪當此重任。”
穆昆聽了,呆若木雞,半晌才回過神來,連連擺手道,“王上!我。。我不行的!”
“父王!你這是何意?!”楚夏緹上前一步,她完全不能理解匈奴王的用意,如果說殺了劉昭嶽是為了替自己出氣,那留下穆昆又是為了什麼?
匈奴王定定地注視著自己女兒年輕的眸,凝眸片刻,卻轉過臉對著穆昆說道,“不行?那你是不願意留下了?”
“我。。我。。”穆昆支吾其詞,抬眼又望了楚夏緹一眼,終是鼓起勇氣說,“我要留下來。”
“既然要留下來,在這裡,本王的話是不可違抗的。”
匈奴王的話壓得穆昆幾乎透不過氣來,他看過趙衡的下場,又見識了劉昭嶽的下場,那個位子讓他不敢去做。。。他只是想單純的留在她身邊罷了。
“誰要你留下來?!”楚夏緹怒氣漸濃,伸指喝罵道,“你快滾!我不要再見到你!”說完,她氣憤地瞪了匈奴王一眼,便疾步離開。
穆昆失魂落魄般的盯著楚夏緹離開的背影,剛才她看自己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叫他無法釋懷的冷意。。。她叫自己滾。。。自己就那麼讓她厭惡嗎?
“成為北嵩之首,你便可光明正大的留下來。”
匈奴王丟下了這句話,也邁開步子朝獄外走去。
自己想讓這個年輕人留下來並不是毫無緣由的。
如今劉昭嶽被自己所殺,北嵩縱然暫時群龍無首,也必有動盪,其雖兵力不足,可仍尚存萬餘人,若是由自己直接歸為麾下,怕是這幫燕國人不服者眾多,反倒容易引起禍端,此時正處與燕軍交戰之要際,又怎可自立敵人。
然而自己早已打聽清楚,這個穆昆,是前北嵩王的義弟,又曾是北嵩的戰神、大將軍,在北嵩軍中本就樹有威信,而他又對自己女兒愛慕不已,也無劉昭嶽之流的狼子野心,若是由他來擔任北嵩之首,既能迅速平息北嵩的疑心,又能多一名難得的猛將以抵燕賊,自然是要將他留下,收為己用。
楚夏緹獨自走在寂靜的夜色中,風吹動緋色的外裳,帶起一陣冰冷迷惘直達心底。
走著走著,她在一片池塘邊駐足,悶悶不樂地將地上的石子踢入池塘中,泛起圈圈漣漪。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父王,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父兄似乎總是在與自己作對,以前他們總是樂意答允自己任何要求,哪怕是無理的,可如今。。。自己與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疏遠,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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