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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摛藻堂是供歷代皇上翻閱書籍之處,林瑾明下意識地沒有去那兒找過。
她狐疑地看了林昭言一眼,“你確定?”
“我確定,因為原本與言之表哥相約的人是我,此刻不過換成三姐罷了。”林昭言淡淡開口,可神情中卻有掩飾不住的傲意。
陸言之對林昭言莫名其妙的親近和喜歡林瑾明是知道的,只是她從來不準自己往那方面想,私心裡她覺得林昭言與她比簡直差得遠了,陸言之又不是瞎了眼否則怎麼會看得上林昭言!
但此刻聽著林昭言略帶了些挑釁和傲慢的話語。就好像在說‘你瞧,我為了幫你可是犧牲了我自己,否則以你的名義相邀陸言之一定不會赴約的’。
內心的嫉妒衝昏了她的頭腦,讓她一時間忘了陸言之在去摛藻堂之前在哪裡,為什麼根本沒有看見他的蹤影。
她現在只想證明給林昭言看,相比較你而言,言之表哥願意親近和喜歡的人其實是我!只要我嫁給了言之表哥,你又算什麼東西!
林昭言知道林瑾明已經被她說動,物極必反,她也不打算再說什麼了。只扔下一句“三姐自己決定”便轉身離開了。
回到了原地,林若言和周宛瑜正聊得熱火朝天,她二人性子相似,喜歡的東西又差不多,所以有很多共同語言。
林昭言還從來沒有瞧見林若言跟誰這麼合得來,心中很是欣慰。
她也湊過去說了幾句話,等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便拍了拍裙襬站起身,很冷靜地道:“三姐不見了。咱們去稟告大伯母,讓她派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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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的冬夜很冷,寒風呼嘯,好像帶著冰刺一般打在人的臉上生疼生疼。
饒是穿著厚實的貂皮大氅。那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寒意卻沒有減輕分毫。
端王世子蕭別立在廊簷下,他長了一張刀削斧鑿般的臉,劍眉直插入鬢,英俊挺拔。硬朗冷毅,周身自有一股震懾人氣場。
廊簷下懸掛的琉璃宮燈傾瀉出瑩潤的玉光,可縱然這樣。也沒有能夠令他看上去柔和上分毫。
這是與生俱來的氣場,二十幾年西北之地的風沙磨礪,不僅沒有磨滅他的傲氣,反倒多出了一份盛京男子難有的硬朗和霸氣,讓人光瞧著便心悅誠服。
他突然停下不動,一旁的宮人也不敢催促,安靜地立在一旁等候。
蕭別極目眺望。
宮裡懸掛的五彩燈籠隨風搖晃,一片喜慶熱鬧。
除夕佳節,的確是舉國同慶的好日子。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盛京的除夕夜了。
一如記憶中的歡騰喜悅。
可記憶中那個溫柔淺笑的女子卻不復存在。
當真是物是人非。
“你們都先下去吧,我要隨意走走。”蕭別捏緊了衣袖中的那封信,似有若無的玉蘭花香似乎還在鼻尖環繞。
那是記憶中的味道。
“這……”小宮人們面面相覷,他們是太后吩咐下要“照顧”好端王世子的,可不敢隨意離開。
蕭別隻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甚至都沒有說話,可那帶著不容置疑的犀利眸光卻讓他們都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奇怪,這端王世子分明就什麼都沒做,他們為什麼會從骨子裡害怕?
小宮人們都沒敢深想,只是知道自己堅持己見呆下去不會有什麼好事,於是匆匆告退。
等一干礙事的小宮人都消失在長廊上,蕭別才收起周身的冷厲,悠然地邁步朝反方向走去。
他要去赴一個人的約。
那個可能是他未來世子妃的人。
摛藻堂西面臨靠著假山,東面倚靠著牆,是個很靜謐的地方,歷來是供皇上皇子們讀書用的地方。
蕭別從前還沒有離開盛京的時候,時常會躲在摛藻堂看書,有時候心情不好,把身子攤平睡在臨窗的地上曬太陽,一曬就是一天,可苦了四處尋找他的宮人。
因為他的祖母元妃對待宮人異常嚴苛,在這深宮之中,善良軟弱只會讓人騎到你的頭上來,環境促使人不得不硬下心腸。
但在他的心目中,祖母卻是如春風細雨般的存在,他年幼喪母,父親雖然疼愛他可畢竟是個男子,沒有女子的細膩溫柔,在他最痛苦的那一段時日是祖母陪伴他度過的,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祖母的溫柔的笑容和身上淡淡的香味。
一陣寒風吹拂而來,帶著些許若有似無的香味。
很熟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