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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沁芳閣的燈便亮了一夜。
原來是來打探訊息的。
宮裡的事兒雖礙不著她們這些深宅女眷,但林行言一向精明聰慧,什麼事兒都愛打聽,雖自詡受寵,但畢竟是庶女,就怕昨兒個林媽媽來說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林昭言心中不屑,面上卻不顯,只淡淡道:“讓妹妹擔心了,我睡得很好。”
“可我今早聽秋棠說姐姐屋子裡的燈亮了一夜,我還當姐姐出了什麼事,一大早的便火急火燎地來看望姐姐呢!”林行言秀眉微蹙,眸中的擔憂和關切不似作假。
林昭言覷了她一眼,沒有回話,只道:“不早了,去給母親請安吧。”說完,便邁步朝屋外走去。
林行言忿忿地望著林昭言的背影,她這嫡姐,從來都是這樣一副不死不活的冷淡性子,又長了張烏鴉嘴,難怪連親生母親都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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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玉堂離瀟湘館並不遠,出了跨院,沿抄手遊廊走了約莫半柱香的時辰便到了。
白雪飄飛下,屋脊樹梢皆是一片白雪皚皚。
院子裡幾個掃雪的丫鬟正在廊下竊竊私語。
看到林昭言和林行言,忙住了嘴,恭敬福身,“四姑娘早,七姑娘早。”
其中一位圓臉大眼的機靈丫頭笑著道:“姑娘們來的正好,夫人剛起,宛姨娘已經帶著六少爺在東次間等著呢!”
林昭言頷首,又問道:“五妹呢?”
“五姑娘尚在青杏閣內,不過已經醒了,奴婢剛剛瞧見紫鵑姐姐她們端了銅盆進去,約莫還在打扮梳洗。”
林昭言點了點頭,吩咐曼雙給了那丫鬟一刻八分銀錁子的打賞,又對林行言道:“你先去給母親請安吧,我要去五妹那兒。”
她並沒有忘記林媽媽說的要先去給林若言陪個不是的話。
林行言並未有任何異議。一則她請安向來趕早,回回都是頭一個,在嫡母面前博了很多好感。二則她也知道林昭言烏鴉嘴一語成讖,害的林若言在董丞相府跌入荷花池中,丟了個大臉不說還重病了一場的事兒。
現在,約莫著是要去道歉的。
林行言不禁想到林若言囂張跋扈,得理不饒人的性子,心頭就有些幸災樂禍,這嫡親的兩姐妹爭來鬥去,於她可是大大的益處。
林行言歡天喜地地往正房走去。
林昭言則去了西廂房的青杏閣。
剛一走到青杏閣門口,那廂林若言的貼身丫鬟紫蘇便眼尖迎了過來,恭敬道:“是四姑娘來了。”一邊吩咐著小丫鬟們去端茶倒水,一邊又為難道:“真不巧,五姑娘尚在梳洗呢,四姑娘您去東次間坐一坐吧!”
青杏閣與沁芳閣一樣,都是開間小,縱深長,正中的明間做正廳,西次間做臥房,東次間則用來會客。
一般人家的嫡親姐妹遇到這種情況都是直接去臥房喊人,可她們姐妹素來不睦,林若言幾乎不往沁芳閣跑,林昭言也甚少來她的青杏閣,所以林若言的丫鬟們只把林昭言當客人對待。
“我在外頭等著就好。”林昭言也不在乎,由曼雙解下素錦鑲銀絲邊月白色披風,拍了拍身上的落雪,便邁步進了屋子。
紫蘇不好再說什麼,將林昭言引到堂屋內的雕花梨木太師椅上坐下,自己則進了西次間通報。
“你來幹什麼?!”
不一會兒,西次間的銀紋氈簾一挑,一位盛滿怒容的俏麗少女便走了出來。
十一二歲的年紀,卻已經頗具姿色,高鼻雪膚,眸若星辰,雖是一身白衣素服,卻還是如那五月盛開的石榴花嬌豔似火。
林若言是林三太太么女,本就疼寵些,更因長相肖似年輕時的林老太太,小時候放在榮壽堂養過一陣,性子便越發的恣意高傲。
她既對庶妹的做小伏低百般討好嗤之以鼻,又瞧不上嫡姐半死不活的性子。
林昭言對她的怨恨視若無睹,反倒輕輕一笑,道:“你彆氣,我聽說你好全了,所以來看看你,再給你陪個不是。”
伸手不打笑臉人,林若言雖還是看不慣林昭言這幅萬事好商量的態度,但卻也再發不出什麼脾氣。
林昭言見狀,又笑著問道:“那好妹妹,你可曾原諒姐姐了?”
“你別蹬鼻子上臉!”林若言咬牙,沒好氣道:“你以為我會這麼容易就放過你麼?我恨不得把你推到湖裡去讓你嚐嚐病一個月的滋味!”
天知道那日她落入荷花池,生病事小,卻被個陌生男人救起來,她的聲譽全被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