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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如果說方才看見他,好像啃了青梅一般牙根發酸,那現在就是喝了一罈子醋,從頭酸到了腳。
正文 第四十章 強搶民男
顧熙然的臉色從來沒有這樣黑過。
嘴唇緊抿著,那是他在強忍怒氣的徵兆。
他垂下眼睫遮擋住眼底的怒火,淡淡道:“素不相識,不便打擾,閣下還是請自便吧。”
胖子還未言語,他身旁跟的人就起了哄。
有人威迫:“我們家公子爺可是縣太爺的小舅子,請你吃酒,難道還辱沒了你不成?”
有人利誘:“你上外頭打聽打聽去,公子爺最是愛交朋友的,你要成了他的入幕之賓,那今後萬事都不用求人了,自有公子爺替你料理妥當。”
還有人粗魯,直接拍了桌子:“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你要不給這個臉,就別想走出這酒樓半步!”
甚至有人調戲:“哎!你們不要這樣失禮,若是惹得這位爺生氣,那公子爺就該心疼了……”
猥瑣曖昧的笑聲轟然而起。
酒樓內的客人雖多,但許是知道這胖子的身份,怕事的悄悄溜了,看熱鬧的交頭接耳,就連酒樓的掌櫃和跑堂的夥計,都縮在一旁不敢過來解勸,生怕掃了胖子的興,要遭殃。
顧熙然臉上瞧不出喜怒,但嘴唇抿得更緊了。
胖子見他這樣,自以為得趣,面露自負之色,道一聲:“去,捉張椅子過來,再替爺把這桌酒菜的帳結了,爺同這位兄臺一見如故,要坐在這裡吃酒!”
說著,他就湊到顧熙然身旁,用一種很猥瑣的目光掃著他,還輕輕抽了抽鼻子,意態陶醉得教人作嘔。
震驚到呆的顧熙和總算反應了過來,他本來就是暴脾氣,一向只有他欺負人的,哪裡容得人欺負,猛的站了起來,張口就罵:“你大爺的!”
說著,順手從桌上抄了只菜盤,踮起腳來,“啪”的就將那菜盤甩在了那胖子的肥臉上面,只見碎瓷與菜汁飛濺,那胖子立刻殺豬樣的叫罵起來。
跟著胖子的人瞧見情形不對,上來就要幫忙,有個直接揚起了巴掌,罵一聲:“小兔崽子,竟敢動手!”
眼見那巴掌就要煽下去了,結果染墨一頭撞過去,他雖是年小力單,但正撞在那人肚子上,算是對住了軟肋,也將那人撞得往後趔趄了數步,坐倒在地上。
對方畢竟人多,混亂之中,還有人來捉顧熙然的胳膊,誰想他不知打哪摸出一隻瓷瓶,拔去瓶塞,將裡頭不知名的液體就那麼一潑,來捉他的人,立刻捂著眼睛慘叫起來。
這就動上手了!
舒歡也是衝動的性子,原還有三分顧忌,怕給顧熙然惹事,但此刻明顯已然不能善了,她沒有坐著捱打的道理,趁著場面混亂,沒人理會她的當兒,捉了一把椅子,就踩到了桌子上頭,照準那一臉菜汁的胖子腦袋就往下用力一砸——
椅子被砸得散了架,胖子血流滿面的慘叫:“打!打他們!別放跑一個!”
能暫時鬥個旗鼓相當,只是由於搶了先手,但此刻胖子的手下都防備著圍攏了過來,他們好像再沒有什麼乘隙攻擊的機會。
顧熙和同染墨被逼的退了兩步,舒歡覺得站在桌子上目標太顯眼,也躍了下來,結果被顧熙然順手一拖,護在了身後,但她心裡仍是暗暗叫苦,不知該怎麼破圍而出。
胖子手捂著鮮血淋漓的頭,望住顧熙然的目光兇狠起來:“爺再給你一次機會,乖乖的替爺斟杯酒來賠罪,要不爺就讓人把你打趴了抬回去!”
這是強搶民男!
從調戲到搶人,真是一雷更比一雷強!
舒歡簡直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好了,明顯的感覺到顧熙然握住她的手緊了又緊,已經怒到了極點,但他的語氣還是淡淡然的:“禮待於人,我還沒有向一隻豬賠罪的習慣!”
胖子的臉漲得青紅起來,怒喝道:“拿下!把他給我拿下!”
他身旁另有一人煽風點火的猥瑣道:“公子爺,他身後那名小書僮也眉清目秀……”
話到一半,只覺一道凌厲的目光在他臉上打了個轉,他不知怎的有點心寒,就縮住了話頭。再從頭打量顧熙然,見他只著一襲淡青色的竹布長袍,腰間懸著荷包玉佩,看上去整潔清雅,但沒有什麼富貴氣息,想來只是家境小康的讀書人,沒有什麼權勢,膽子又壯起來,接著道:“公子爺不如將他們兩個都拿下,帶回去也好湊個對。”
胖子一聽,那令人感覺噁心的目光就往舒歡身上掃去,笑